太宰治一把关上国木田独步家的客厅门, 假装没有被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刮到寒毛倒立。他回头看着从玄关追上来的搭档保持微笑:“国~木~田~君~”

后者推上快要滑落的眼镜表情凝重:“嗯,你没有看错。”

“所以那真是抱着猫的社长?猫是活的?猫还好吗?”他简直大惊失色,生怕明天就会看到寄给侦探社的法院传票——内容极有可能与虐待动物相关。

“你不用替猫的幸福操心, 谢谢。”国木田重新拉开客厅门的同时压着他九十度鞠躬:“抱歉, 社长, 我没能纠正太宰的轻浮!”

他痛心疾首到几乎要土下座。

青年沉默着没有说话,倒是他怀里的三花猫轻松一跃落在地面伸出小鼻子凑近太宰治嗅了嗅——那孩子长大后竟然会变成这样!

闹了个大乌龙现在才明白过来的阿薰,内心深处崩溃程度与看到另一个年轻版福泽社长的国木田独步持平。我以为你是你爹, 没想到你竟然换了个人设,请问时间都对你做了什么,好好一个忧郁系病娇小帅哥, 怎么就变成了沙雕?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知道。

太宰将手指放在猫咪面前自我介绍, 不等他摸到毛茸茸油光锃亮的圆脑袋, 三花猫像人一样情绪外显, 沮丧的味道几乎满得快溢出来, 耷拉耳朵拖着尾巴跳进银发青年怀里脑壳一埋。

被悲伤压得摇摇欲坠, 阴影大过本体面积。

心理阴影和压力同样巨大的国木田独步抖着手又推了把眼镜, 他还没告诉太宰那只圆头圆脑三花猫的真实身份。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啊,另一条世界线上的老师不但有妻还有猫, 把这边的社长对比得如同人间疾苦。

两边刚约好时间碰头见面,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向同僚们解释,不请自来的太宰治就主动送上了门。

额……幸亏社长是个正直的人,不然太宰这辈子就别想有把小鞋穿完的那天。

福泽谕吉收回让人直想跪地痛陈己过的目光, 一下又一下从头到尾轻轻抚摸猫咪柔滑浓密的毛发:“内子胆小柔弱,请不要再和她开这种玩笑。”

下次就不是眼神警告这么简单。

太宰治瞬间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抽抽嘴角横竖想不通敢和【断崖】冈察洛夫硬刚的人凭什么能被描述为“胆小柔弱”。那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变态啊,有特殊BUFF加成哒!

社长, 你看看我啊,我才是你最柔弱最胆小的社员。

这世上,我太宰治想不到的事情,看来还很多……

黑发青年眨眨眼睛决定装傻,飘着芭蕾一样的小碎步向大门移动:“啊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份报告没写呢,大概这两天都会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国木田独步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紧,很快不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以及哀嚎声:“阿敦!阿敦你在不在?救命!我要死了!”

福泽谕吉:“……”

不管哪条世界线,太宰治都是本人类迷惑行为大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