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并不理解“种植户”是什么意思,他们一听贾放解释,马上明白了——哦,原来就是佃农。

贾放摇摇头:“不是佃农,当然不是佃农!”

他的提出的条件是:每亩田的亩产达到二百斤以上的种植户,只缴五分之一的出产作为地租,五分之四的出产由种植户自己拥有,可以作为口粮,也可以卖给寨子里其他人。

如果亩产达到一百五十斤以上,缴三分之一的出产作为地租。

如果亩产在一百斤以上,则必须缴一半的出产作为地租。

如果亩产达不到一百斤,立即取消种植资格,田地转交其他愿意耕种水田的农户。

村民们听各村村长传达了贾放的意思,各自聚在一起商议:

“贾三爷说得对,这确实不是佃农。哪有种的越多,交得越少的佃户?”弄明白了贾放的意思,那些种地老把式立即来了劲儿。“这明摆着就是,谁侍弄庄稼侍弄得好,谁就能种这些地!”

“瞎掰——你瞅瞅那条件,有谁家种地亩产在两百斤的?一百斤就顶了天了。依俺看,那小伙把话说得漂亮,实际还不是在哄咱们?”

“你自己不会种地,就别来说这种风凉话!”立即有人反驳,“俺们刚来时就打听过了,这里的水田,都是种两季稻,两季稻你懂吗?”

“是呀,一季稻的亩产一百斤,两季不就两百斤了?就算是偶尔有田地肥力不行,要休上一休,各处轮流,均摊下来这一百五十斤的亩产是稳的。”

“你种上一百五十斤的亩产,只交三分之一的地租,这么便宜的地,到哪里佃去?”

“是啊,而且听这桃源村的人说,他们这儿真真有一位好把式,在琢磨着种三季稻。你想想,都三季稻了,你亩产还到不了两百斤?”

持“怀疑论”的人登时无话可说。

但是这两百斤的“标准”,也确实作为一条红线,筛去了不少庄户人家——这些人家要么是确实不很擅长种田,要么就是壮劳力因为之前的疫病病倒了,需要再好生将养。

还有一种情况确实是庄稼把式,但是庄稼把式人口太少,独户,或者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就一个顶梁柱的,担心没法儿一口气侍弄五十亩田。

最终贾放还是留了个口子,准许两户人家作为同一个“种植户”,共同申请耕种一份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