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年过去。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醒过来,忽然失去了味觉。刚开始,我以为是感冒了,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触觉也失去了,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年来,我和埃里克走遍了欧洲,曾去过世界的最北端,看着圆滚滚的旅鼠成群结队地游向大海,也曾在热带小岛的沙滩上,沐浴着暴烈的日光,捧着椰子果解渴;还曾去过上百座大教堂,观看了上千种彩绘和壁画,被唱诗班纯净无瑕的歌声涤荡烦恼。

现在,我和他定居在摩纳哥城,一座拥抱悬崖的城市。本以为突然过上慢节奏的生活,他会有些不适应。毕竟,他之前不管是在猎魔人协会,还是在热带小岛,都是养尊处优、被众人仰望的人物,吃穿用度无不奢侈,没想到他比我适应得还快,不到两天,就和渔夫们打成一片,教他们如何编织最结实的渔网。

几个月过去,他冷白的皮肤被晒成蜜色,很少再穿繁琐的外套或大衣,经常只穿一件薄而修身的白衬衫,就走上街头。纽扣只扣中间几颗,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腰腹,有一种随性而健美的优雅。

和他一起出门的时候,总有靓丽的少女偷偷看他。有一次,我没忍住,调侃了一句“这么吸引女孩,真想把你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海边阳光炽烈,他高高的鼻梁上是墨晶眼镜“只要莉莉喜欢,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又来了。

但我就是吃他这套。

还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有尽头……然而,这一天还是来了。

不知道是那两个中的谁动的手脚。我一边思索着,一边放下洒水壶,走到二楼,想将洗好的衣服抱出来晾干,但不知为什么,衣服总会从怀中滑落。几秒种后,我发现了原因——我的手掌竟然和空气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