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贤听的懵懵懂懂,这个时候掌柜的端着托盘上来了,里面放着六块卖相绝佳的玉佩。“小店的镇店之宝,您看看。”
皇帝接过来一一看了,对着司徒越点点头,司徒越打开扇子,对着掌柜的还了几句价,让他把其中的一块包了起来。
皇帝挑了一块自己挂在腰间的玉带上,给诚贤挑了一块,司徒越自己挑了一块羊脂玉的也挂在腰上了。
那掌柜的看见他们把他们店里最好的东西如平常之物对待,不禁越发的小心,亲自在楼上作陪,端了好茶好点心上来。
对面锣鼓大作,还有着奏乐之声,都知道大戏来了,祖孙三个坐直了身子。
诚贤就问司徒越“大兄,那女子怎么知道谁是外乡人啊?”
“若我是那家的家主,派出可信之人混在人群中,先摸底,告诉了家主,家主定下哪个人是大鱼,接着等着绣球落下来把绣球拨到他们大鱼的手里,那个时候,家丁鱼贯而出,押夹着大鱼去拜堂写婚书。大鱼必定是外乡人,老实,家贫。不挑那种大贵之家,不然这女子的嫁妆拿过去不够看,他们必定是要依财力压人,一进门要收服那大鱼的家里,不当家不做主的,以后难以把侄子们放良。你看看下边,你诚泰哥哥和你诚棠哥哥,是不是挤在那儿图个热闹,他们颠着脚尖等着抛绣球的姑娘垂青了吗?你再看看,脸朝着绣楼,一脸期盼的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衣饰半旧,想着若是美人垂青,人财两得的。”
诚贤的眼睛好用,看了一会,扭头对司徒越说“果真如此”。
又等了一会,眼看着日头已经不再正中,该吃午饭的时候,对面的锣声密集了起来。先是出来一个管家的人,在上面对着下面团团作揖,说了一通家里的小姐琴棋书画洋洋精通,如今到了二八年华,还没有夫家,已成家中夫人的心病,今日摆开阵仗,选张家的姑爷的话。
接着膀大腰圆的张员外露了面,在上面也是团团作揖,说等会没有抢到绣球的,请到家中吃喜宴,下去了。
两个丫鬟出现在绣楼上,一人手捧着绣球,一人十分泼辣的向下张望。过了一会,那泼辣的丫鬟从后面扶出来来一个姑娘,姑娘穿着大红的嫁衣,戴着凤冠,用一团扇遮住了半张脸。绣楼下的男人们立即起哄,呼喊吆喝,想让姑娘对着他们多看一眼。那泼辣的丫鬟拉着小姐指着下面的一个人看,小姐摇了摇头,丫鬟又拉着她移步到了绣楼的另一边,又指了指下面的另一个男人,小姐又摇了摇头,丫鬟再拉她去了一个地方,指了指下面,看样子,这次指的是诚泰哥俩。小姐含蓄的点了点头。
诚贤急急忙忙的扭头,力度之大让司徒越怀疑他会不会头晕。“祖父,不好了,他们看上了诚泰哥哥和诚棠哥哥。”
掌柜的也帮腔,“老爷赶紧的把两个公子喊回来,张家的大儿子打坏了本地刘家的公子,刘家在整张家呢,前儿还放了狠话说不让张家的人好过。惹了刘家,哪是那么容易出得了城的。”
那抛绣球的小姐回转了绣楼,捧着绣球的丫鬟还在,下面的人看着小姐的半张脸,纷纷惊为天人,太阳明晃晃的照着也不觉得热了,安静的在下面等着。
“刘家是什么人家?让本地乡绅如此忌惮?”司徒越问了出来。
“刘家的姑奶奶嫁进了金陵城的甄家,甄家您听说过吗?好家伙,皇爷去了金陵还要住在他们家呢,人称土皇帝的就是他家。刘家的姑奶奶是甄家三爷的继室,前头的那个夫人留下个姑娘就没了,刘家的姑奶奶一进门就生下个哥儿。很是得宠呢,连带着刘家在咱们云洲城也横着走。他们家惹不起啊。”
对面的锣声又响,众人再次往外边看,张家的小姐又出来了,对着下面福了一礼,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了绣球,此时露出来全脸,正经的是花容月貌。隔得远,司徒越略略的有点近视,看不清楚,问诚贤“那小姐盯着谁看呢?她盯着谁,估计那人就是张家的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