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二府被称作是四王八公之首,如今追债也从这两家开始。你们拿着这封信函,宁国府交给贾珍,荣国府交给贾政,记着是贾政,别给贾赦,那个是不当家的。言语里别客气,让他们三个月之内,不管是砸锅卖铁还是卖儿卖女,把钱凑齐了。对了,要是真的砸锅卖铁了,让他们把废铁卖到一家叫恒舒典的当铺去,绝对价钱公道。”
底下人应了,司徒越对着侍郎马晏说“上宾是不是觉得本王就是那最可恶的追债的?不顾人家死活的那种。”
马侍郎哪敢说上官不是,“是王爷仁慈,账目留到了现在,不然,别人哪个能给他们这么几年的时间去筹钱啊。”
“上宾说的是,本王就是心软太过,这么多年雷声大雨点小,喊着要追债年年没动静。”司徒越厚脸皮的资格夸自个。“咱们这么多年都没要回这笔银子了,岂不知今上心里埋怨咱们整日枯坐于朝廷无为。该是要回银子了。”
“他们这些人家,就是地缝里扫一扫也够了,依着臣的看法,是不想还而已。只是,王爷,贾家实在不是咱们开局的好选择啊,他们宫中有贵妃呢,到时候给今上吹了枕头风,够咱们户部上下喝一壶了。”
“是啊,要是贾妃给今上吹了枕头风,本王就跑到太庙里去哭祖宗。放心好了上宾,放下你的心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座上宾吧。”
马侍郎是彻底的放下心来,贾家如今没人在朝廷里为官,倒是在朝廷上翻不起太大的浪花,让他忌惮的就是宫中的贵妃,听说是极为得宠,在宫中就如副后一般。
“臣前几日听说了,贾家的人出手大方着呢,甄家的老太君过寿,在码头上装了三船的寿礼,贾家人还说他们和甄家是老亲。说道甄家,也是极为棘手,王爷,三王老千岁哪儿不会让咱们好过的。”
司徒越点了点头,甄家是最棘手的一家,就是上皇愿意让他们家还钱,甄家也不会就老老实实的还了钱,肯定还会做出点别的事儿,贾家宗祠下面还藏着三王几百副的盔甲呢。
“去年江南送来的盐税本王觉得有点少啊,少了几十万两银子呢。”
马侍郎就问“王爷想要查盐税,通过盐税找到甄家。”
“不是,本王就是感慨一下。税收也不是年年都会涨的。不然,百姓说咱们横征暴敛。”
司徒越对甄家的想法就是在养一头猪,养肥了就要杀了,甄家如今在盐道上横征暴敛,收到的银子一方面铺张浪费了,一方面也藏在了一处秘密的地方,司徒越想的不是把钱要回来这么简单,她是要拔掉江南的这个毒瘤。只不过,这个想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哪怕就是上皇和今上,也不能轻易的交了底儿。
夏日阳光正好,司徒越此时摇着折扇,叫了几个府中的仆役过来,“去买些瓜来,咱们分分,百日里好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