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的心情好的出奇, 在山脚下的时候还说自己不让扶着,一定要登上山顶,尽管山路不算崎岖, 然而也是蜿蜒漫长,上皇年纪大了,最近几年养花养鸟不怎么运动, 没走多远承岳就背起了他。
远远的看着,就是兄弟两个带着两个孩子陪着老祖父登山,五个人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人,都是一些壮年人, 年老的几乎是没有人来登西山。在一处百年老树下歇息的时候,还有人和上皇说话,羡慕他有两个孝顺的孙子,肯跟着出来尽心服侍。
和他们说话的人也是住在京城的人,自称算是读书人,读了一辈子的书,如今儿孙满堂了也不敢下场去试一试。
上皇听了就立即表明“老夫也是,一辈子打理家业,正经的不算是圣人弟子,只认得几个字。和那些文坛巨子比起来,见了面就不敢说学问二字,就怕人家笑话。”
之后几个人相携着一起登山,路上结识的几个人还每人做了一首诗出来,上皇看着技痒,也做了一首,不管好不好,几个人互相吹捧了一番。司徒越两辈子就没能点亮作诗这个技能,在心理读了一遍,也不知道好坏,转头去看承岳父子两,承岳满脸微笑,看不出来什么,倒是福源的小脸上带着明晃晃的鄙视,只是他人小,也不说话,一群人也没人看他。
司徒越心理就有谱了,上皇走几步让司徒越和承岳轮流的背一段,渐渐的和那些人拉开了距离,上皇咂摸了几下嘴,在休息的时候坐在大石头上,对着哥俩说“朕想了想,朕不能总是在西苑种花,就是种上十年的花也就是一个花匠而已,朕要出去以文会友。学问这回事,见识多了,自然就会有长进,没准十年后朕也能学出点名堂出来。”
这精神,司徒越叹为观止。
成语立即赞成了老爷子这种学习精神,奉承了一番,又拉着福源教育了一回,老爷子被孙子捧的心满意足,那表情仿佛明天就能成为一代文豪。司徒越心想您老人家也是见识过朝廷上大臣们更文雅的拍马屁,怎么如今您孙子这么露骨的奉承了一番您就如此飘飘然了,没想过治学比养花更难吗?
“君明觉得呢?”上皇听了承岳的奉承还不满足,转头让司徒越发表意见。
“祖父,孙儿没读过书,不会说话,要是您啊,别说十年了,五年之内要是去科场走一遭,出来就是状元啊。”
呸,唾弃我自己。司徒越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哄老爷子玩了。
“嗯,说的有道理,明天,不用,咱们今天下山了,让你们小叔叔给朕去问问,朕隐姓埋名先去考秀才。”
承岳看了一眼司徒越,两个人对视一眼,“祖父,”承岳调整了一下表情,“祖父,科举不过是学子们出头的一个法子而已,咱们不必去受那份罪,听说科场里面的单间,嗯,怎么说呢,简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