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李大人,您这是何意?”腾骧卫的副统领姓尚,朝着李二面带怒意。

“尚大人,囚车里的可是重犯,你们这是何意?”

“李大人,您可要想好了,要是您嘴里的重犯不到京城就没命了,天子怪罪下来,咱们谁也吃不了好果子。”

“若是没命了,这也是他的命数,怪不了谁,尚大人,您记好了,一天就给一顿稀粥”说完趴在囚车边,隔着几根木料对着司徒越笑的皮肉变形,“点心没有,茶水也没有,要是不交代银子的下落,王爷,您身娇肉贵,怕是受不得皮肉之苦。”

“姓李的,”司徒越也笑着看着他,“小爷脱了这牢笼,你的报应就来了。”

“王爷,您这辈子就脱不了这里了。”

马车继续往前走,司徒越眯着眼打盹,看来她的好叔叔是不想着让她回京城了,没想到啊,谁知道上一次见面,叔侄两个竟是生死离别。

司徒越在心里流了几滴鳄鱼泪。

晚上,露水在司徒越的衣服上泛着潮气,司徒越的衮服变得皱巴巴的,牛大端了一碗清可见底的稀粥来到囚车边,拿勺子盛了喂给司徒越,“奴才笨手笨脚的,王爷别嫌弃,比不得程公公伺候的精细。您今儿怎么穿了大礼服出来了,这衣服可是祭天的时候才穿的,您这会坐在这儿,衣服就邹了。”

司徒越也不回答他,“把米喂给本王,一天没吃饭,简直是要饿死本王啊。”

“诶诶诶,好诶。王爷,您啊,何必这样呢,您和我们主子,那是至亲血脉啊。那笔钱,早晚是今上的,您何必藏着不给他花呢。就是能藏着了这次,下次动用国库里的银子,还不是一个理儿。”

“谁也别想用国库的银子给自己行乐,国库里的钱是备着灾年和战时的,江南还在修渠,北方要打井,城墙要加固,四大营的兵甲要换新,哪样不要钱,没钱去哪儿弄啊。还有,小爷不知道钱去哪儿了,要找,找劫道的土匪去啊。是土匪打劫了运送银子的卫队。是水匪凿了船。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告诉你,到了京城,本王就去找上皇做主,那漫山遍野的土匪打的本王的卫队没有还击之力,这群土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当地官府为何不报?为何没人主持剿匪?出了这事难道不该查明在事发地点发生了什么,从而去找线索,怎么来抓本王啊?告诉你,上皇必为我做主。”

牛大战战兢兢的端着碗走了。

第二天还是饿着肚子,一整个白天水米不进,李二开始暴躁起来。转眼第三天,有人送来了今上的秘信,李二和牛大捧着信身子都在发抖。

司徒越一张嘴就是要吃的,只要离着京城还远,她就是安全的,等到了京城附近,无论她是说还是不说,估计这群人就会杀了她。

腾骧卫的人在晚上换班的时候,塞给了他一包点心。司徒越甚是感激。用枷锁挡着,但是吃的时候也是要费一番力气,简直就是每天消耗的热量比摄入的热量多了太多。

如此到了第十天,进入了河南境内,司徒越除了下车解决个人问题以外,窝在了囚车上了十天。

车马潇潇,李二终于按耐不住,对着司徒越一顿马鞭,尽管腾骧卫阻拦,李二喊着这是今上密旨,为了管教侄儿,他李二行特殊之权,司徒越挨了几十鞭子,发冠散开,头发披散开,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