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军送行的时候,司徒越还特意吩咐秦家的几个兄弟抱着诸丹去看,过了两日回到王府,诸丹还问,“太爷爷干什么去了?打猎吗?”
司徒越的眼泪就扑棱扑棱的的掉下来了。
粮草艰难,白药又不好弄来,烈酒倒是有,只是运输困难。司徒越带了铺盖卷铺在户部的大堂上,每日就吃两个窝窝头,一筷子咸菜。对所有的户部官吏说,“如今大军在外,朝中没有一颗粮食,国库除了金银还是金银,天可怜咱们,如今在春季,吩咐下去,户部向百姓们买粮买野菜腊肉,野菜晒干,装袋子里一起和军粮运过去。凡是能吃的,只要百姓们拿来,咱们都买了。再去禄仓外边贴上告示,自今日起,所有官员的禄米领取一半。”
说什么也不能饿着前线大军的肚子,司徒越看着兵部尚书,哼了一声,“本王的亲祖父还在阵前呢,如何敢不给大军粮草。老大人你去城外看看,看看地上还有一棵野菜没?北直隶你就找不出一棵野菜了,嫩树叶都被捋下来晒干装袋子里了。”
司徒越歪在椅子上,“本王的儿子如今也开始跟着啃窝头了,你让本王有什么办法?告诉蒋钦,这会赶紧拿俘虏换粮食,要是换不来,撕票不干了,他当年打匈奴的劲儿呢,现在瘪了啊。”
说到西边的战事,司徒越的眼珠子一转,正常渠道要是不能拿到粮草,只能剑走偏锋,去年蒋钦的粮草被人家拔了一层皮还不止,如今,也该还本息了。
她朝着老尚书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你让你手下的兵痞们,去沿路打秋风,狠狠的刮一回地皮。”
“王爷,这事要是开了头,往后就管不住了。”
“你说的也对,”司徒越扒拉了茶碗,喝了几口白开水,她这几天急的一嘴的泡。
“您别管了,到时候会有你们的粮草的。”
隔了一天,司徒越去了崇政殿,“想要来钱快,也就是拿人,抄家。侄儿已经看了几个肥羊了,这几天就要动手,京中人家,富裕的多,这些富人们也该出点血了。臣请借五城兵马司,应天府几处衙门用用。今晚上,就给您弄上一个月的粮草。”
今上也很急,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明媚了很多,亲自下了御座坐在司徒越身边,“君明好孩子,叔父就知道你有本事。尽管动手,就是注意着尺度,不要引起民愤就好。”
司徒越这日就改了往日拼命的架势,一摇三晃的回了王府,指派着赵王妃院子里的婆子仆妇们找衣服穿。
“王爷,因着您说要节俭,咱们今年还没做衣服呢。妾想着世子长得快,也就给他做了几身。您也只能穿往年的旧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