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等人在宝玉惊醒的瞬间就扑到了床上,然后将宝玉抱到怀里的同时,还感受了下岁小男孩尿床的尴尬。

床湿了,裤子也湿了。

不过这回袭人到是没又惊又慌又羞涩启口欲语还休了,毕竟从惊吓缓过神来的宝玉比她还臊的慌呢。

好歹也算半大的人了,尿床不说,还尿在了侄儿媳妇的床上,这忒特么丢人了。

‘地图’画的有些大,不止袭人知道宝玉尿床了,跟袭人道来到床上的其他丫头也都知道了,小姑娘们互看眼,眼底都带着揶揄,这幕让宝玉看了,更觉难为情。然而此时,不待宝玉多说,秦可卿便已经带着人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也不知是哪个孟浪的竟然在院子附近放爆竹,宝叔惊到了没?”看着宝玉张小脸白里透红,披着茜色纱衾整个人被几个丫头包围在间,怎么看都不像受惊的样子,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心思去调查这件事了,“赐让人煎了压惊的汤来,宝叔缓些歇息,好歹喝上碗。”随后又叮嘱了丫头几句,这才又带着人离开。

去抓人这事不需要秦可卿特意吩咐自有知机的下人去找做,此时出了屋子,秦可卿边询问抓到人没有,边又让人多煎几碗压惊汤,给几位姑娘送去。

下人围着院子跑了圈也没见到放爆竹的人,又悻悻的扩大了搜索范围,仍是无所获最后只得询问了回二门和各处角门处是否放了外人进来。

贾母那边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再者贾母那边还摆着戏台子,爆竹的声音哪怕传过去声音也不会像她们这边如此震撼人心。也因此,秦可卿考虑了回,便带着人去了姑娘们的下榻之处。

此时楠笙已经抱着秦可卿的猫走回来了,屋子姑娘丫头都围着那小猫逗弄。

小猫刚刚明显被吓到了,此时将自己团成团谁都不理。两只小前爪子摆出经典的农民揣,小脑袋往爪子里埋,任他东南风北风,很是倔犟。

“刚刚怎么了,吓了我跳。”黛玉拿着带流苏的荷包逗猫时还不忘问之前的爆竹响声。

“你们离的远,还差些。我就在那附近,那声音震得人脚下就是软,若不是莳珊扶着,我保准得坐地上不可。”脸惊吓的拍拍小胸口,楠笙这话说的跟真的似的,“这不逢年,不过节,又没什么喜事,怎么还有人在这个时节放爆竹,难不成这是京城里的习俗不成?”

三春被问得怔,互相看看,齐齐摇头:“没听说呀。”

宝钗思绪缜密,觉得这事另有蹊跷,但她素来谨慎,自是不会开这种口,于是也假装无知的对几人摇头。

姑娘她也不知道。

湘云掀开帘子进来,边让人给她去身上薄披风,边不以为意的说了这么句,“说不定是哪个下人淘气也未可知。”她刚刚进府的时候就听说有人在放爆竹,因正巧没听到那惊雷般的响声,心里也没当回事。“园子里的梅花你们可都赏过了?做诗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