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喘不上气来呀,浑身抽搐打摆子呀。

总之就是当初进府时给宝玉养的规矩,都成了荣国府的人会下意识注意的事。

也正是这般,昨夜楠笙提前熄灯睡觉还真没人发现她跑出去撒野了。

换了衣服,又神情蔫蔫的吃了早膳,楠笙派人跟黛玉说一声,便歪在炕上睡了大半日。

泥妹呀,熬夜真伤身。

转天,在楠笙还没想好怎么将风月宝鉴送出去时,扬州那边的家信便到了。

信是直接到的荣国府,而不是由林家这边悄悄送到楠笙姐妹手中的那种。然后贾母便拆了信,再然后楠笙和黛玉便被贾母叫过去了。

楠笙一听说林家来人,便知道是林如海派人接她们回南了。黛玉不知其由,面上一副懵懵的样子。

上前一步牵起黛玉的手,在她手心写了‘回南’等字样。黛玉眼前一亮,猛的转头看楠笙。

‘表情收一收。’

对哦,让外祖母看到了还以为她多不想留在这里呢。

一时进了上房,贾母便抱住黛玉一脸的担忧和不舍,然后才在黛玉迷茫的小眼神下将林如海写的病重家书拿了出来。

看完那封家书,黛玉本能的转头看楠笙。楠笙朝她眨眨眼,下一刻眼泪就流了下来。黛玉像是明白了什么,也拿着帕子低头哭。

“老太太,舅舅病了,我和玉儿自是要家去侍疾。此事宜早不宜辞,还请老太太容我们姐妹尽量起程。”顿了顿,楠笙又说道,“前儿给宝姑娘看病的那位郎中,医术了得,我想请那位郎中随我们回南为舅舅诊治一番。只我人小力薄,不足以立信他人。还请老太太帮忙斡旋一二。若能成行,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请那位张士友跟着她们一道回南给林如海看病是楠笙一早就算计在内的。只那位张士友现在被薛家重金留在京城,怕是他自己想去南边,薛家那边也不会首肯。

自己是什么牌面上的人,楠笙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就算会画几笔画,充其量不过是个奇货可居的画匠罢了。所以想要让张士友南行,就必须请出个重量级的人物出面游说。而这个人,除了贾母,楠笙也想不到旁人了。

“舅母虽然去了,但林家却只有贾家这一门近亲。舅舅在,林家就在。联络有亲,一荣俱荣。”顿了顿,楠笙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念了一句,“楠笙不求自己的舅舅高官厚,一如王子腾大人平步青云。只求他平平安安,延寿百年。”

覆巢之下无完卵,林如海倒了,黛玉和她好不了。但贾家也会失去一位握有实权的朝廷命官。那可是正儿八经科举出仕的天子门生,纯纯的好女婿呀。

王子腾官运亨通,王家的女人在这荣国府里也跟着水涨船高。林如海活着,荣国府的外戚就不会让王子腾一家独大,若是林如海没了光从这个角度看问题,楠笙也不认为贾母会希望看到林如海早早咽气。

林家是有家底,但和看得见的那些家财比不起来,楠笙更相信此时的贾母和王家女人的立场应该是对立的。

同楠笙想的一样,做为荣国府金子塔尖上的女人,虽然她更乐衷于享乐,但做为婆婆的本能却一直鞭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