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两天老二媳妇进宫的事,贾母将对元春的不满又转移到了二太太王氏身上。
定是这妇人跟元春说了什么,才叫元春为了薛家的事去求当今。
当今皇后出身低微若此时就传说恃宠而娇的话,如何是好呢。
唉!
楠笙正装着病呢,怎么可能随叫随到?鸳鸯这一次注定要白跑一趟了。
藕香榭建于水中,从岸上到藕香榭要走曲桥。楠笙这里秘密不少,自然担心有人听壁角,所以曲桥的地面和靠近门窗的位置做了特殊设计。
楠笙不懂什么墨术机关,好在现代的生活经历让她见多识广。在一番考量后,楠笙让人找了制鼓乐的匠人,制了一批异形鼓。
菱形状,矮小犹如地砖的异形鼓被有序的铺在曲桥和门窗外。凡有人走过,便会响起鼓声。也给屋子里的人提了个醒。
鸳鸯早就知道楠笙‘贪玩’弄了个鼓桥,一路走来,一面觉得这鼓桥发出来的声音竟然有高有低,有浑厚有空灵,若花些心思,指不定能走出一支小曲来。思及此一时玩心大起的走的更慢了些。
鸳鸯一直觉得楠笙心思灵巧,如今越发觉得这样的姑娘配薛家那个憨爷们有些个‘肥足’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能不肥足嘛~
打鸳鸯上了曲桥,楠笙这边就听到了声音,打发丫头去看了一眼,知道是鸳鸯来了,连忙将零嘴食匣子一收,头发往下一散,拖下披着的外套就爬上了床。
黛玉在一旁看着楠笙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嘴角不由抽了抽。
就在鸳鸯踏进藕香榭的同时,石莳端着一碗药走进了内室。
那药苦不苦不知道,但那药味闻起来却苦的人嘴里生津。
楠笙端着那药并没喝。而是就那么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用小汤匙搅着碗里的汤。
此时琉璃碗里暗褐色的汤药并不影响碗的美观,每每看到这种碗,黛玉都知道这种碗装的药,楠笙是不会喝的。
因为楠笙有很奇怪的癖好,那就是家常用的杯碗都喜欢纯白瓷的。
不过每每看到楠笙端药做势的动作,黛玉都不由想到楠笙曾经给她讲的那句——‘大郎,喝药了。’
╮(╯▽╰)╭
鸳鸯一来便见到这种情况,自然也就没再张口说什么老太太唤她过去的话。关心了一回楠笙的身子骨,又将薛姨妈刚刚去了荣庆堂的事也说了,说完又对楠笙笑得一脸揶揄。
跟聪明人说话往往不用说透便都能明白彼此间的意思,此时鸳鸯一说完,别说本就聪慧的黛玉,便是自认并不怎么聪明的楠笙都明白了鸳鸯来此的意思。
薛姨妈托了贾母来操办楠笙和薛蟠这门亲事。
“娘娘毕竟是当今的妃子,那人又是太上皇的替身,我既决定替那人守孝,如今半途而废虽事出有因,到底不美。当今登基已有年载,太上皇至今犹对当今期许甚高天家父子若生了什么误会岂不是娘娘与我的罪过?”楠笙早有腹稿等着,见鸳鸯说完,也没装含蓄羞涩的将守孝那套说词说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如今圣旨既下,名份已定,若冲喜有效,那薛家大爷自是能醒来。若冲喜无效,便是急慌慌的办了亲事,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