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 看了看莉迪亚周围, 似乎少了谁。
“达西先生呢?”唐泰斯问道。
两人一向形影不离, 在船上是这样, 木筏上或者别的地方也差不多。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在莉迪亚的附近才对。
“我不知道,”莉迪亚摇摇头,“别问这些了,带我去外面走走吧。”
她抱怨道, “我的队伍在别的地方还好,巴黎,真的实在是令人迷路。”
莉迪亚这套说辞倒是让唐泰斯没憋住笑了一下。
他眉眼舒展, 笑得时候似乎又像是那个在船上调侃莉迪亚的家伙了。
莉迪亚瞪了他一眼, 他倒是笑得更大声了。
“笑什么笑,”莉迪亚相当没好气的说。
“你这句话特别好笑, ”唐泰斯回答。
“什么?”莉迪亚不敢置信的问,“怎么可能!”
就这样, 一位在巴黎社交界极具盛名的伯爵先生与一位在英国探险界大出风头的女士,像是幼托所的小孩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斗起嘴来。
最后因为实在说不下去了,莉迪亚干脆起身往外面走去。
守在门口的仆人见伯爵对他的旧友相当宽容, 也并没有过多阻拦。
两人就在街道上走了一会,一前一后,拉开距离。
莉迪亚则是四顾着巴黎与伦敦迥异的规划风格。
所占所处的位置只看得到一色一类的建筑风格,虽说各有不相同的特色,但大致风格一样。
至于伦敦…咳,有目共睹的排水系统,以及烟熏缭绕的空气。
巴黎的街道规划相当别致,最近也仍在整修。
之前如果不是莉迪亚找了位本地人作为向导,她和队里的人绝对会因为这个在庞大的地下道路体系中迷路的。
莉迪亚晃了晃手腕,“你有什么想聊的吗?我明天就走了。”
她打算明天回家,估算了路程需要的天数,交掉任务与资料后大致赶上感恩节前几天的日期,回去给基蒂过生日。
“没什么,”唐泰斯说道。
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这不还是有什么吗?”莉迪亚对他两年过后相当绕圈的说话方式相当不适,“有事说事,少调侃我。”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开口,“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说说看。”
莉迪亚回身,看着站在她身侧的朋友。
唐泰斯似乎为她的话感到惊讶,身后的风衣猎猎作响,不得不压住即将飞起的帽子。
那张依旧苍白的面容与深邃的眼睛也露出几分不可思议来。
身后的天空乌云压顶,莉迪亚放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