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归说,道理我都懂,西撒爷爷心系天下,我家外公心系外婆,能和外婆一起老去才是他的愿望和计划——我的小舅舅们肯定算是计划外的突发情况。
然后我打电话问外公西撒爷爷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才得知西撒爷爷暂时回了西藏去做临时的波纹讲师,可能过几年他才会回意大利……算了,有缘无分大概就是说这么回事吧。
·
然而在那之前,我名下的某座房产突然发生了恶性杀人事件。
中介公司联系我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还说死者应该是和黑帮有关,没有联系到的亲人或朋友。现场的调查取证已经结束,现在尸体还摆在警察局的尸体储藏间,中介百般推脱说自己没有权利处理这件事,请我务必亲自去警察局走个过场。
反正警察那边案子是不可能继续查下去,但发生过谋杀案的房子短时间内自然也无法再租出去,趁着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我觉得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就能调查出来凶手是谁呢?就算不能逮捕他归案,我总能想办法坑他些精神损失费,或是送他进医院修养个五年十年的,也算是给我的房子报了仇。
我在餐厅说到这件事之后,布加拉提立即提出陪我一起去警察局,然后说如果我想做现场调查的话阿帕基可以帮忙。有人愿意帮忙那我当然非常乐意,当即就和布加拉提一同出发。
·
哇真惨,这尸体一看就是被虐|杀的。
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布加拉提推出了房间,随后他和警察交谈了几句,拿到尸检记录给我看。
和我初步观察到的差不多,尸体身上有无数割伤,就连眼球也被铁钉扎穿,现场有很多散落的刀片和铁钉,就像是凶手为了虐待死者而刻意带了几盒金属小零件。尸体的喉咙内部有着被刀片割伤的痕迹,看起来凶手甚至还强迫死者咽过刀片……这可太疼了。
“寻仇?”
这得是多么深仇大恨啊。
“……是拷问。”布加拉提得出这样的结论,然后他认真地对我说道,“稍微调查可以,但是不要太深究。”
虽然他这么说,到了下午,他还是主动把阿帕基借给我帮忙,他说阿帕基一定能帮到我,却又没说确切的理由。也许是因为阿帕基心思缜密、或者有独特的侧写天赋?
怎样都好,反正只要不是福葛,无论谁来陪我都行。
·
我在前两天刚买了车,但是意大利的驾照还没拿下来,虽然只要多带点钱,上路被查到也没问题,但既然阿帕基有驾照,就让他开车也省了我的事。
犯罪现场是一栋不大的别墅,中介说是两人合租。通知警察的似乎是同样住在这间别墅的另一个人,但他报警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兴许是逃走了,又或者是也被抓到哪个地方被残忍杀害。
我走到贴了白线的尸体被发现位置,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看起来警察的搜证工作并不仔细,我还能看到遗落在地面上的一些身体组织,比如两根手指和一块不知道哪里的骨头。
阿帕基皱着眉头把我拉到远一些的位置,挡住我的视线,问道:“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回想了一下:“32小时以前。”
“你在这里等一下。”
他说完就背对我站住,我以为他要开始进入搜查或推理模式了,没想到他就只是那么直挺挺地站着不动,只是忽然冒出来一句压低了声音的“忧郁蓝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