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荣姑姑心疼地跪在地上,握住林密妍的手道:“您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就别多操心了。”
这几天注定是许多人的无眠之夜。
不同于拥有公主府的姐姐们,因为四皇子没有爵位,所以他们一家回京后本该搬进撷芳殿,可今上却让人将已故荣亲王的府邸收拾了出来,赐予四皇子居住。
“嫡子就是嫡子,几个有爵位的兄长都只是郡王,可他们一家却能搬进亲王府。”李昭仪在与戚淑妃谈话时忍不住酸了一句,结果遭到戚淑妃的警告:“慎言,难道你想落得跟恭贵人一个下场?”
善于苟命的戚淑妃早就意识到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所以这几天格外注意各宫的走向,甚至还提醒宫外的静宁公主谨慎行事。
“臣妾也只是说几句罢了,又不会真的去做什么。”李昭仪虽然爱抱怨,但是她比恭贵人要看得清形式,所以早就对那个位子死了心,只是在今上和林密妍能够容忍的范围里计较:“要臣妾说,宫里最有福气的皇子还是四皇子,既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子,又从未吃过什么苦。就算是太子登了基,他也比几个兄长要活得更尊贵些。”
“皇后娘娘的孩子都是有福气的。”心下一动的戚淑妃只是中规中矩地附和了一句,突然意识到满宫的皇子里,好像就四皇子一人没什么存在感,让人很容易忽略了他。
只是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四皇子有意为之。
与此同时,东宫里的贾元春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将一封家书交给抱琴,无比郑重道:“让舅父的人务必将信交到母亲手里,事关本宫和贾家的前程,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是。”抱琴低头应了一声,将信封藏入袖子的夹层之中,然后借着去给贾元春催宵夜的由头,将信封交给王子腾的人。
然而贾元春不知道的是,这封信前脚刚交到王子腾的手里,后脚就被王子腾递到今上的案桌上。
读完整封信的今上只觉得心里瓦凉瓦凉的,完全是强压着口中的腥甜,冲着王子腾冷淡道:“朕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只是你那嫁入贾府的妹妹过于不安分,喜欢生些可笑的野心。”
“臣此次来,就是为了请罪。”王子腾以头抢地,谦卑道:“出此大事,还请陛下责罚于臣,否则臣问心难安。”
“起来吧!子不教父之过,这事要怪也只能怪故去的王太公,与爱卿又有何干系?”称呼一再转变的今上让杨培安将信还给王子腾,喝口茶缓缓神道:“爱卿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只是朕甚为怜惜荣国公府的几个公子,所以你……”
“臣身为荣国公府二公子的岳父,必然不会见着姻亲遭此无端之灾。”闻琴弦而知雅意的王子腾无比庆幸自己将女儿嫁给荣国公府大房的举动,否则他也没法洗清与王夫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