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觉得有些恍惚,她是很想听到傅恒这般承认他的心意的,可是为什么又觉得不真切呢?是不是因为傅恒烧迷糊了再胡言乱语?
于是璎珞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他额头,傅恒见状忍不住失笑:“傻璎珞,我没烧迷糊。”
怎么好端端就说爱她,难道傅恒也是因为这方才的生死一役,而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了?璎珞嗔他一眼,鼓着脸说道:“我要是傻,那你就更傻。”
傻子才会看上她。
“都傻了好,一对傻子,天生一对。”傅恒竟然颇为赞同。
璎珞觉得不对,她觉得傅恒真的被烧坏脑子了。你看看这说得都是什么话啊,这还是当初那个每句话都要得体、知礼的少爷吗?没看见莫日根挪的更远了,和敬的耳朵都红了么?这旁人都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她脸上很烫,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发了热红了脸,若是真的发热也好,把他身上的热传到她身上,让她去生病吧。
璎珞正走着神,忽听傅恒低声唤她,大约也是不想被旁人再听了去所以压低了声音,于是她也小声地问道:“怎么了?”
傅恒却是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附耳过来。
璎珞不解地凑过去,却听到傅恒在她耳畔低声问道:“璎珞,我虽不知道你瞒了什么,但我觉得,你不要被所谓的秘密压得太累了,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我们之间只有当下和以后。”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意你属于我的当下,还有以后的长长久久。
璎珞只觉她像是寺庙里定时轰鸣的青铜大钟,响一次却要摇晃震颤许久。她现在的心情便是如此,犹如得到救赎一般,傅恒竟然看出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难道她方才因为终于表白心迹,太过于放松而流露出了什么吗?
见璎珞表情来回变换,傅恒有些担忧:“我不是非让你说出来,说与不说,全看你自己觉得怎样舒适。”
“不,没什么的,说出来也好。”璎珞笑了笑说道,“你可能听说过,我年幼时曾经有一次摔了头,病了好些时日……那时候我做了一个梦,大概就是古人常说的黄粱一梦吧。”
璎珞自然不会告诉傅恒她是重生而来的,因为这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可不想被当作妖怪。于是她换做南柯一梦的方式,思考着从哪里讲述比较合适:“我梦里的一切,要从乾隆六年的选秀说起,在梦里我并非瓜尔佳氏的小姐,而是包衣出身的宫女。”
见傅恒听得认真,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璎珞这才小声地放心的把姐姐魏璎宁的离世,以及她入宫调查真相的过程讲了出来,包括后宫里的种种尔虞我诈,但基本没怎么提到傅恒,只说因为玉佩的事认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