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纳闷,她不想看黛玉被贬低,可自己又没有能力管束下人,无奈的长叹一声:“回头那婆子又编排的满园子人都知道!都是我惹出的事,左右我不去便罢!”
黛玉安慰她:“这是什么话,何必令仇者快亲者痛,要我说啊,你就应当去,把这话跟老太太、大太太说道说道,让她们替你出气。”
迎春摇摇头,苦笑:“不用了,我本是爹娘都不中用的人才,老太太、太太们又怎么会为我做主?”
“这话可不对,你爹是堂堂正正荣国府的当家人,你是正儿八经荣国府姑娘,要论起体面来,便是除了娘娘这一辈的姑娘里拔尖的,何必妄自菲薄?”
黛玉帮她擦眼泪,苦口婆心劝慰她,这时候司琪捧着荷包进来,本是欢天喜地,见着自己家姑娘哭泣,忙撸起袖子,狠狠道:“可是那死婆子又招惹姑娘了?我找她去算账。”
紫鹃忙一把扯住她:“祖宗!可别去裹乱了!”
好不容易哄住迎春,黛玉道:“今晚上吃饭的时候,你瞧我怎么给你出气。”,又嘱咐司琪:“多带些衣物用品,让你们姑娘多住几天。”
司琪巴不得让自己姑娘逃离那个老嬷嬷,闻言喜上眉梢,乐得一叠声感激黛玉,迎春也渐渐止了眼泪,黛玉这才告辞出来。
惜春住在蓼风轩,离得不是很远,进去院子里鸦雀无声。
黛玉纳罕,紫鹃通传一身:“四姑娘在吗?我们姑娘来瞧四姑娘了。”
这时候才听得小丫鬟彩儿回话,惜春一打帘子,从屋里出来。
两边问候之后,惜春嘱咐入画去沏茶,又将黛玉送她的一套画具珍而重之收了起来。
黛玉因问:“妹妹怎的在屋里不出声,先前做什么呢?”
彩屏在旁边道:“姑娘练入定呢。”
惜春说起这个,眼睛都亮了:“姐姐,如今我可能入定一个时辰了,比往常强多了。”
额……
黛玉一时极为无奈,看来她在扬州这段时间,馒头庵没少荼毒惜春。
当下黛玉立定心思,定要救得这个妹妹回来,于是她委婉问:“妹妹可听过前段时间水月庵的净虚师太潜逃了?”
这迎春可未听说,她慌得嘴巴圆张:“还有这事?尼姑们不是说她去云游了么?”
黛玉在心里叹一口气,贾府的长辈们真心不会管教姑娘们,这么好的教育事例,真应该拿出来讲一讲,让姑娘们知道人心歹毒。
因而黛玉道:“那净虚假意充做尼姑,实际上坐着包揽诉讼、两头分赃的丑事。她惯常在大户人家出入,因而交接了不少贵人,在外面高价承接下不少案子,再寻贵人出马,她从中盈利,两头通吃。”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惜春惊诧不已,不住的说:“还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