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嫂子生产时二哥哥可在身边?”
王熙凤满意的一垂首:“他说好了那时候回来,本来他这些日子都想告假陪着我,被我撵走去用功了。”
看他们夫妻安好,黛玉心里也放了心,贾琏虽然有些好色,但总不是太糊涂的人,如今又一门心思挂住上进,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
当下黛玉将昨日里发生在迎春房里的事情告诉凤姐儿,又说:“迎春姐姐毕竟是二哥哥的亲妹子,如此被刁奴欺侮,以后到了别人家该如何?岂不是扫了二爷的脸面?”
王熙凤悚然一惊,她从嫁进来这个小姑子就等同于隐身,本来迎春就是庶出,琏二爷是前头原配夫人生的,两个人又不是一个娘,因而王熙凤对迎春也不甚热情。
只是想着不过是个姑娘家,等她出嫁家里给公用的嫁妆,自己又给添一份首饰便能打发了。
可黛玉这么说来,倒也有几份道理,姑奶奶是娘家的体面,若真是被人欺负,只怕外人要笑话贾府的二爷是个缩头忘八(红楼梦里就写忘八,我就沿用了,其实现在的习惯应该是王八)。再说了,如今二爷要上进,若是姑奶奶嫁得好,二爷以后也能多个庇护。
再想一想迎春素日的个性,王熙凤一阵头疼,她为难的对黛玉说:“妹妹,不是我说,迎春那个脾性,真真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教化的过来的。”
黛玉调皮眨眨眼:“所以我将她带过来了呀。跟自家嫂嫂一起住在庄子上,朝夕相对,正好跟着嫂嫂耳濡目染不是?都说长嫂如母,就得嫂嫂费心了。”
她顿了顿,又说:“迎春姐姐也是个苦命的,亲娘走得早,正房太太在时还能庇护一二,等正房太太去了以后,邢夫人对所有庶子庶女都不闻不问,房里奶妈自然就此唯我独尊,打着为她好的性格将她养得懦弱躲事。若是跟您几天,就是学个皮毛也够她受用了。”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将王熙凤说动了几分,黛玉又说:“横竖迎春是个好招呼的,平日里您要是不寻她她缩在自己屋子里也不出来,定不会打扰到您,再者,二爷平时不在家,有个迎春陪着您,也解解闷不是?”
王熙凤听得直乐:“玉儿这张嘴啊,真是连我都说动了。”又正色道:“多谢妹妹,我是亲嫂子都未替迎春想到,妹妹却替她打算,巴心巴肺为她好,真真儿是一等一的恩人。”
黛玉先不好意思了:“嫂子说什么呢,我就是那天瞧着柱儿妈做的太过分了些,瞧不过眼罢了。”
说起这个人,王熙凤厉色道;“这个老婆子,定要她好看!”
说起来这是王熙凤可爱之处,若真把她纳为自己人,她便极其护短。
“嫂嫂说什么么?哪个老婆子”原来王熙凤说话的声音太大,引得迎春和惜春聚过来。
王熙凤笑笑:“是说那个柱儿妈,适才林妹妹将她行径俱都跟我说了。”
迎春道:“老太太知道了这事,让大太太去彻查这件事。想来那柱儿妈没几天就会被惩治。”
原来这样,王熙凤毕竟是掌过家的人,立刻敏锐的听出来老太太让邢夫人处理此事是对王夫人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