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有设宴不能离开,大夫人强撑着在弟媳厢助下将那宴请支应完,好不容易含笑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她脸一沉:“将二姑娘请来!”

史湘云被请来时犹不乐意呢,自然就带了几份在脸上,进了门一看,四位长辈都在,心里就更别扭,怎的,欺我父母双亡?

因而行礼也马马虎虎应付过去。

保龄候自然气血上涌,他是大家族族长当惯了的人,立刻沉声问:“湘云,今日之事怎么回事?”

史湘云顿时委屈上涌,梗着脖子回:“也不知我寻了门好亲碍了谁的眼,平日里给我下套。”

这话含含糊糊,在影射府里其他两房几位妹妹。

事到如今还要反咬一口?!大侯夫人气急攻心:“便是你几个妹妹要作弄你,可也不会拿自个儿名声来犯浑,一家子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道理她们还是懂得的。”,最后几个字恨不得咬牙说出来。

湘云抬起头:“二叔父在外头说我不通针线,可叫我今后怎么在婆家做人?”她反正也是要出嫁的人了,嫁妆单子都拟好了,还怕什么不成,今儿个她一点不想再忍气吞声。

侯爷还未说话,侯夫人先道:“不然呢?勾引外男?给别的男子做贴身绣活?顶着这两个名声你倒不用担心在婆家如何做人,只怕连迎娶你的人家都没有! ”

湘云心里一虚,她也觉得给宝玉做针线不合适,可心里自有一套说辞,当下道:“二哥哥不是外男,我们自小一处玩大的。”

“事到如今称呼还如此亲昵?!居然丝毫不知避嫌?!!!”大侯爷气得暴跳如雷。

“你可知道你所作所为,不仅害得你自己差点被退亲,还差点坑得府上其余几位姐妹?怪道你常往贾家跑,合着你心里一丝也不顾念自己家姐妹亲缘?!!!”

一屋的长辈面色凝重,饶是湘云烂漫惯了,也明白这次闯了大祸,已不是她所以为的那般,一下又惊又怕,居然泪盈于眶。

二侯夫人总算还有几分理智,柔声先哄她:“你先说说,为何给贾家少爷做这个?是他先央求的你?还是你要给他做的?”

湘云平息了下哭意,才说:“宝玉并不知情,是他的丫鬟袭人求了我,说活计多做不过来,要请我帮忙,我才帮她缝些。”

几位大人才松了一口气,没有私情就好。

大侯夫人又问:“既如此,那除了扇套还做了些什么?”

湘云想一想:“这次的扇套、几双袜子、打过络子、还有些不记得了。”

大侯爷脸色越发铁青。侯夫人几近要晕厥过去,几辈子造的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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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时候贾母刚想歇午饷,便有人通传:“史家来人了 。”

贾母纳闷,她在后院女人堆里不知道外头的闹剧,宝玉回来又没讲过,自然万事不知。刚说:“请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