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宝钗真的不在乎吗?就凭宝钗对宝琴说:“……我就不信我哪些儿不如你?”,就可以断定宝钗颇有嫉妒之心。
是真情流露还是姐妹间的玩笑话,那就天知道了。
屋里正不自在,因有人回王夫人说:
“袭人的哥哥花自芳,在外头回进来说,他母亲病重了,想女儿。他来求恩典,
赎了袭人家去。”
本来一个丫鬟的事情王夫人开恩便放了,横竖贾府也不缺那几个银子钱,若是服侍的好不但不要卖身钱还给她赏钱呢。
可这个丫鬟是袭人,还是被老太太盖了章的袭人,王夫人就不敢自作主张了。
当着亲戚面,她低声说:“回头再说吧。”,眼里却对来回话的管事闪过一丝怨怼。
那管事吓得心头一凛,忙站在外头等信。
宝钗心里一紧。
这是她的主意,让莺儿去送信,给花自芳足够的银钱可以买通管事,趁着贾府有亲戚上门,众人都在场的环节让那管事来回禀,就赌贾母能在亲戚跟前抹不开面子而放了袭人自由身。
可没想到王夫人居然不敢得罪贾母,压根儿不敢做这个主,更在出院子后狠狠儿训了管事一顿:“老太太亲自发的话,谁敢触霉头?”
宝钗无法,只好再寻出路。
倒是宝玉,听见袭人的名字,心里涌过一丝酸涩,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至三更以后,宝玉睡梦之中,便叫袭人。
叫了两声,无人答应,自己醒了,方
想起袭人已经不在家中了,自己也辛酸起来。
可人已醒,因唤麝月道:“连我都醒了,她守在旁边还不知道,真是挺死尸呢!”
麝月翻身打个哈什,笑道:“他叫袭人,与我什么相干!”
两个丫鬟嘻嘻哈哈,不把宝玉当回事,让宝玉越发怀念那个体贴呵护的大姐姐一般的袭人。
他心里闷得慌,便叫了茗烟,天亮了纵马出府散心。
谁知道府外遇到一个乞丐婆子,穿得破破烂烂,上来便往他马上扑。
宝玉好一阵心惊,总算拦住了马,茗烟也吓出一身汗,上来便要打人:“半路途中那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敢拦你爷爷的主子!”
宝玉忙制止他:“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