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吗。

被花瓣一般橘红的炽火所簇拥着,感受到了召唤,因而睁开眼睛。用自认最完美的姿态笑着告知自己的名字,对面前之人宣称“您就是我所侍奉的主公”——追根溯源,刀剑会喜爱人类、保护人类,只是单纯地希冀着“也许他会是很好的主公”,就只是这样罢了。

就只是这种微小的愿望罢了。

“这样……很过分吗?”

付丧神笑着浅浅叹息,前院的樱树安静地落着花瓣,一片紧接着一片。

“我期待过的东西,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主公啊,如果能一开始就遇见你的话,好像的确很——”

他到底没有把话说完。诺维雅看着青年睫毛低垂,嘴角含笑,身姿笔挺地跪坐在一院春景里。额前的金色流苏被微风吹起来了,愈发衬得他清雅不似凡人,仿佛古国数千年繁荣与风霜相并,浓缩出无俦的一个虚影。

不愧是……最美的刀剑。

审神者不再追问,捂着鼻子默默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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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之前长谷部说“昨天晚上把药剂交给了我”,那么今晚自己一定会把药剂给他,这是时间线上已经安排好了的事。

换句话说,也许夜晚到来之前必然找不到他?

诺维雅在背包里左挑右选,拣出了一个咸口的肉松面包。熬完药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刚刚又在前院费了点时间,似乎也不差多久,慢慢等好了。

她刚窸窸窣窣地把包装袋拆开,烛台切光忠闻声从不知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在她身后幽幽出声。

“主公?”

……她就知道!每次都被撞见,难道小面包是这振烛台切的圣遗物之类的吗?

莫名心虚的诺维雅尽量摆出一副懵懂样子,慢慢转过身去看他。

“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青年的视线立刻落到了黄澄澄的面包上,盯得小面包开始瑟瑟发抖——诺维雅赶紧把不争气的右手藏到背后,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因为不会做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对了,是房间打扫完了吗,让你做这个真的很……”

付丧神蹙着眉头和她对视,终于凭借正义的目光把她压没声了。气势占了上风的烛台切叹了一口气:“面包是很没营养的东西。我过来已经快两天了吧,刚刚想去厨房帮把手,结果发现厨具什么的根本就没用过。”

审神者缩了缩肩膀,试图把自己团成更小的一团。

“也就是说,之前一直都在拿这个当饭吃吗?”

“因为真的很方……便……”她用细弱蚊蚋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辩解了一句,沉默半晌后破罐破摔地承认了,“的确。感觉有点愧疚呢,抱歉啊,烛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