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已空无一物,他将一振横在胸前,另一振不假思索地前指,剑尖锁定仅余的最后一人。
一直跟随他的心跳震颤着的两柄神器突然从一体的气机里脱出,愤怒地低低嘶鸣。感受到伙伴的强烈抗拒,夜斗有些茫然地停在原地,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站在他面前的黑发少女歪歪头,探究地看着染上血迹的蓝色眸子复归澄澈。夜斗想起先前以刀剑相对,不由有点歉疚,然而心里如火燎原的兴奋之感把所有其他的繁杂情绪都压了下去:“喂——!金音!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啊,幸亏夜斗你这么快清醒过来,不然真是麻烦大了。嗯嗯,既然妖怪都杀光了,那么就到了清算总账的时候了吧?”
夜斗看着新任神器温柔微笑的样子,毫无危机感地扯了扯脖子上的破旧围巾,一副大大咧咧的粗线条样子。
“感谢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毕竟虽然你很没用,我也不可能就这么丢掉的啦。诶对了对了,”他连蹦带跳地跑过来,两振刀剑在腰间摇摇晃晃,和运动服相配要多违和有多违和,“见过没有,天降神器!绝对是夜斗神我天纵英才气运加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诺维雅看着他恨不得在地上来回打滚以示兴奋的幸福样子,不知为何愈发想在那张恬不知耻的厚脸皮上踩两脚。挂在运动服上的两振刀剑已经不再晃晃悠悠试图吸引审神者的注意了,而是安静如鸡地缩小存在感,似乎希望少女忽略本体此时莫名的傻气样子——理所当然的失败了,诺维雅憋着一口气,顶着一个十分克制的微笑开口道:“烛台切,长谷部,可以变回来了。”
两道流光闪过,夜斗诧异的咦了一声,伸手去摸腰间已经摸了个空。
黑发金眸佩戴眼罩的烛台切,相当禁欲的黑白西服搭配护甲,blingbling的牛郎气质;灰发的长谷部看起来要正派得多,服饰似乎是神父装的变种,但配上那张脸,不知为何让人很有想把它们扒下来的冲动。
打刀和太刀的付丧神正正站在诺维雅前面,本体悬挂于腰侧,面色复杂难言,似乎心情都相当沉重的样子。
……果然,擅自进行时空跳跃,在刀剑看来应该是相当严重的罪行吧?
诺维雅心底一沉,在一种令人思维迟钝的冰冷感里艰难地构思着如何开口。还没组织好语言,就看见面前看似十分严肃的两只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似乎通过眼神交流确认了什么,同时抬手抚上了本体的刀柄。
长谷部:“……”
烛台切:噫呜呜呜呜呜卧槽这是什么啊怎么湿乎乎的难道是手汗吗这不会是手汗吧啊啊啊啊啊我的帅气形象卧槽卧槽卧槽该怎么办难道装作无事发生过吗我做不到啊长谷部你说话我求你你快说句话啊!!!!!
接收到同伴满含求生意志的悲痛眼神,良心未泯的打刀踌躇片刻,僵硬地上前一步:“主、主人,手帕之类的,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