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按照顺序离场的时候，简小小和女士都坐在位置上等待。

女士看了发呆的简小小一眼，笑着开口：“没想到今天灿烈也会来，真的这次来得很值，因为我也算是灿白的老粉了。”

“哦，啊。”简小小茫然地点头，软软地道，“灿白是很大势的CP呢。”

“他们关系真的很好啊。”女士感慨道。

“啊，我只是说我所看见的，虽然我是七年的粉丝了，但其实不了解私下的边伯贤和别人的关系，”女士对上简小小疑惑的眼神，笑着解释道，“我从事的工作和娱乐产业有关，知道这背后的运作模式，也没法相信镜头下的东西，综艺，真人秀，直播，它们不真实，起码不那么真实。”

“我相信我感受到的边伯贤是真实的，但我没有办法拿出证据去告诉别人这件事，因为追星是需要自己体验的事情。”

女士侃侃而谈，而简小小云里雾里。

“人们没法知道身边的人，比如一起工作一起上课数年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怎么能去断言可能连面都未见过几次的人的本质呢？”

“边伯贤在我的感受里是那种人，他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你想做什么，自然地顺从你的意愿，不管他个人的想法是什么。所以没办法了解他，看似对方处处迁就你，实则掌握着主动权的是对方。你知道的只是他想让你知道的。”

“所以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但我们知道他是个优秀的艺人，这一点是证据确凿的。”

女士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链，对简小小笑了笑：“因此，我只在乎他是不是一直在向上走，是不是变得更加耀眼，像这样，他拿到一位，我就开心。”

她没有管简小小的无所适从，也没有停下问简小小的意见，只是不紧不慢地道：“我不会喜欢离开舞台的边伯贤，这是作为粉丝我对他最大的尊重。”

女士凝视着简小小懵懂的眼睛，盯紧了那一知半解的灵魂，像是引路者一般循循善诱：“你呢？”

简小小更是不知所云，无法理解为何眼前的女士问出如此无厘头的问题。

“像是灿白，CP粉的大家都会觉得自己粉的CP是真的，然后会去找很多证据证明它是真的，那些视频你也有看过吧？”女士自然地把话聊下去，“其实人和人的关系也是这样。”

简小小一直没有读懂女士的话里有话，捏着手指不自在地坐直了，眨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女士。

“人们如果定义了一段关系，就会努力让这段关系变成这样，我的意思是，这不是事实本来如此，是自己造成的。”

“在场外排队的时候我站在你前面，我看见了，”女士微微笑起来，那笑容有让简小小无处可躲的狡黠，她眼角下垂的角度明明显得那么无辜却因多出十年的岁月磨砺而有了穿透力，“我看到你和伯贤打招呼。”

“欸？”简小小猛然定在原地。

后来回想起来，当时大脑空白到她只能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

“车里，”女士很有耐心地补充细节帮助简小小回想，她微微笑起来缓和僵硬的气氛，“当时伯贤坐在后排，我看见了，他也真是胆大啊，大概是觉得我们不可能知道他偷偷溜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