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实习生听前辈用飞一般的语速报完这危急的情况，大气不敢出一口，胆战心惊地往墙角里缩。

堪比复出的第一次亮相前出现这样的意外，不仅是事实上造成的麻烦，还是不吉利的兆头。

大势些的艺人通常心思敏感，俗称事儿精，平日里就要挑三拣四没完没了，这样大的纰漏，这艺人还不要闹上天。

而偏偏这时候，前辈要她把备选的服装拿过去给艺人试穿。实习生眼睛一闭，死死憋着口气推着衣架往里走，手里汗浸出来湿了一片。

房里出乎意料地空，除了Fancy的人，一看边伯贤带的助理就一位，还有一位他的专属经纪人，高个，眼睛狭长上挑，像白面书生，又像是一只在笑的狐狸，戴个金边眼镜特斯文败类。

“这是备选的衣服？”经纪人先迎上来对实习生笑眯眯地确认，得到满头冷汗的实习生一个磕磕巴巴的“内”，回头道，“伯贤，赶紧的。”

一道磁性的声音传来：“好。”

坐在镜前的清瘦男人放下手机，扶着椅子站起身，正是春季，他穿着件黑色的卫衣和浅蓝色破洞牛仔裤，露出白皙泛红的俩膝盖。

他侧脸对着实习生，动作小心地把一边耳机摘了放进盒子里，才转过脸来。

男人脖子修长，脸却小得很，一双下垂的狗狗眼眨呀眨的，嘴唇薄薄的像粉色果冻，对着实习生笑起来时，唇红齿白。

看着像个少年，但走到近前，眉眼又透出经历了岁月才有的温和成熟来。

实习生捏着衣架，咽了口口水。

04年练习生，名不虚传。

真香。

“这些，”边伯贤伸出手示意衣架上的所有衣服，“都要试吗？”

他的腕骨削瘦，手指纤长白皙，在实习生面前晃过便把小姑娘的魂儿勾走了一半，人支支吾吾半天差点没应出声。

边伯贤用眼神再次询问。

“都要试。”实习生猛地点头。

主要负责这次造型的Zoe紧急挑了鞋子和配饰回来，一看事情走向还算在控制范围内，也稍稍松了口气。

好在边伯贤是艺人中脾性好的。

“这次出了这么个意外，”那歪歪靠着墙的经纪人看向Zoe，刚要走程序地发作一番，眼镜片下的眼神忽地直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瘦长素白的姑娘一眼，嘴边的话往里一吞，和颜悦色地开口，“下次要给我们打折扣才行啊。”

Zoe抱着鞋子，歉意地点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