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西却已把注意放在用刀的方式上,“凶手下刀利落,可没有完整切走内脏。尽管不能排除他故意迷惑警方,但大概率上能推定他不具备医学背景。”
“这能算好消息?”
雷斯垂德与苏格兰场的多数人,从开始就认为医生作案的可能性很低。“整个白教堂区都没在职医生,那里没人能负担得起学医的钱。”
“当然是好消息。”凯尔西指出凶手无医学背景,对应此前她在马车上分析的几点,能够判断出其年龄范围。
“作案时昏暗的环境,需要一击必中的目力与力气,从一处作案地跑到另一处需要的充沛体力。在排除了医学背景的熟练度后,大致推定杰森的年龄在十六到三十之间。”
根据这个年龄段,又能佐证另一个关键犯罪心理。
此前,凯尔西根据受害人都是四十岁以上,她们的肾脏与子宫被取走,推测凶手的犯案起因很可能与母亲角色有关。
现在,参照尸检报告的最后两行,被害人没有受到任何性/侵犯,胸部与下/阴并没有针对伤,更进一步排除作案与性的关系。
“以上,凶手做案与母亲角色相关,对于他的年龄上限可以再适当降低。”
凯尔西提出很简单的减法。一般欧陆女性结婚生子年龄在20岁以上,下层劳工也少有早于17岁,而被害人基本42、43岁。“凶手的年龄上限很可能在25、26岁。”
雷斯垂德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目瞪口呆。
这些侦查方向原像一团乱了的毛线,而今被凯尔西简单地梳理清楚了。
‘啪!啪!啪!’
巴尔克兴奋鼓起,犯罪心理真是新奇的破案角度,“很好,现在我们缩小了年龄,接下来能继续缩小侦查范围。对了,还没说是E.E做了我的解剖助理。”
“等一下。”凯尔西问出了之前的疑问,“E.E的本名究竟是什么?胖老板说他记不清了。”
巴尔克正要脱口而出‘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胖尼尔没骗你们,他确实不擅长记人名。不敢想象与他做了十多年邻居,他还是会弄错我的名字。
后来,胖尼尔想了一招,遇到感兴趣的人就起昵称。奇怪的是,但凡昵称,他不管多复杂都能记得住。”
对于凯尔西的好奇,巴尔克回以微笑。“我更想说的是,酒吧里我们大肆赞美了神秘,没有揭开悲剧结尾的秘密。
现在我也要保持神秘,就让E.E的本名暂且作为秘密。一人一个秘密,班纳特先生,你说好吗?”
雷斯垂德在认真记录的手一滑,笔记本留下一道七歪八扭的墨水印。还来得及吗?他想收回自己说过的相信剑桥师生。
剑桥的人还能好吗!不是有姓名健忘症,就是幼稚到当天必要扳回一局——只为了所谓的‘神秘与秘密’。
凯尔西却莞尔而笑,“好。一眼看透的生活少了乐趣,未知才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