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西根本没在意手中筹码,声音低沉而冰冷,给雷斯垂德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赌,会让人倾家荡产,更会让人万劫不复。

别想钱多钱少,这一层不仅仅压筹码,还能压你认为值钱的东西。快看角落那桌,是我们要找的劫匪B。”

啊?什么?

雷斯垂德正早遭受一大波的金钱攻击。

他记得凯尔西不否认自己是赌场常客,又怎么解释其如同点金圣手般地让赌资翻倍、翻倍、再翻倍?

这样一个魔鬼,郑重警告别人千万别赌?

不过,劫匪B?

罪犯出现了。这点让雷斯垂德瞬间清醒过来,越过重重人群,看向了左侧角落里的高瘦男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高瘦男人,颤抖着离开座位。

他的脸色惨白,刚刚把面前的赌资输得精光,还包括了一些古物。他身后站着的人,可不就是劫匪A。

“很好!你们果然在这!”

雷斯垂德抬脚便冲向两人,不等他开口,劫匪A已经警觉,立即朝前一步护到了高瘦男人身前。

劫匪A哈尔环视四周暗道糟糕,万万没有想到被堵在了赌场里,苏格兰场的人居然能混到二楼了。

他只能先声夺人,“追到这里,你想要做什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居然敢放肆乱来!”

雷斯垂德被气笑了。“贼喊捉贼,你叫得比谁都响!敢光天化日去打劫,还不许我来抓人归案?脑袋都被筹码堵住了吗!忘了被害店主父子都是人证,能证明你的罪行!”

哈尔一时词穷,全伦敦都说苏格兰场办案效率低下,为什么这次不到五天就被逮个正着。

下意识想请示戈登先生,又硬是忍住没回头。事到如今,他要一力担下所罪名,不让戈登先生沾上污名。

此事一出,二楼瞬时安静。

人们没着急再开局,都纷纷探头看着此地情况。

被众人围观的戈登,却完全不在意挡在身前的忠仆。

他一双眼睛红到快要滴血,正死死盯着被交换到凯尔西手中的古物。

凯尔西以手里的筹码,高价与人交换了戈登输掉的资本,其中正包括班杰明父子的钱款。

这些不由她赢回来,想让赌场或戈登赔付,简直是痴人说梦。

其中也有一枚戈登祖辈留下的从男爵勋章。

戈登只觉头晕目眩,不由神色恍惚。想他祖辈也曾获得从男爵的爵位,一代一代之后,虽然到他时没继承爵位,但也过着富足的生活。

半年前,想着玩玩无妨地踏入赌场,不料越发离不开。等回过神来,他居然已经输掉了田地、祖宅、古董、现金等等资产。

这次实在没赌本,铤而走险想博最后一把。

正好勾搭上了安西娅,让哈尔带着她踩点帽子店,闪电式地抢了一笔钱。

抢来的三千英镑,再压上戈登家最后的祖传物品,为的就是今夜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