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车。”

凯尔西朝巴尔克招招手,“上来再细想,是争辩谁驾车很无聊,还是替你驾车一事本就无关紧要,随意顺手就做了。”

‘嗤!’

巴尔克仿佛听到了腹部中刀的声音,凯尔西为什么要解释说明。这哪是说明,分明是补刀,扎得他好痛。

一路上,巴尔克维持着忧伤表情。

全程一副无心说话的模样,仿佛在祭奠他逝去的天真与友情。

等一进入旅店,他忽的又来了精神,“仁慈的S教授,请给我一杯鸡尾酒,抚慰我受伤的心吧。”

因要开展乱坟岗的土地全面考察重大工程,明多拉村已暂不接待其他外来者,村里唯一的旅店被三人包下。

虽然已临近午夜,但还有案情上的事要说。

此时犒劳巴尔克,给他调一杯酒,暂时缓一缓也好。

凯尔西答应了下来,转而看向歇洛克。

歇洛克轻轻摇头,遂取出了烟斗与烟丝盒,拒绝了一起喝一杯。

凯尔西乐得少调一杯,不多时,将浅蓝色调的鸡尾酒送到巴尔克手边。

“你盼望的「今夜好梦」。”

凯尔西放下酒杯,转身给自己温了一杯热羊奶。她端着杯子坐到了软椅上,稍稍放松了身体。

客厅,一时无话。

只听壁炉的火柴噼啪作响。

歇洛克划亮一根火柴,火焰在烟草表层来回打圈。配合着点火,缓慢轻吸,直至烟草充分点燃。

他甩灭火柴,扔入一侧的烟灰缸。轻含烟嘴,悠然地享受起烟草的滋味。

烟雾朦胧。

歇洛克似乎无意地扫视一眼凯尔西。一位调酒圣手,在放松时刻并不选择饮酒,而特意去热杯羊奶。

如非身体抱恙,就是将谨慎刻进了骨子,或者足够表里不一。他竟无法断定到底是哪一种原因。

凯尔西抬眸,对歇洛克举杯浅笑。

有时,伪装与真实没有明确边界,面具戴久了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两人静默相视三秒,又同时移开视线。

气氛似乎融洽,又似乎格外安静。

直到巴尔克饮尽杯中酒,心满意足地长叹,打破了这一气氛。

“哎!我从美梦里回来了。两位,以后请别给我薄荷糖配茶,给我一杯酒才是正确的提神方式。

好了,说说之后的安排,要我留下把所有尸体都细致勘察一遍吗?保守估计要一个月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