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西竟是坦然承认, “是的,经验之谈。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就曾在探长家借住几日,至今感谢雷斯垂德探长伸出过援助之手。”
谁叫我?
雷斯垂德刚刚松一口气, 忽又悬起一颗心,请别再提起往事。
“哦!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雷斯垂德深怕再生事端,连忙转移话题,别再讨论借住话题了。“福尔摩斯先生可以进楼处理私人物品。我陪同你一起,做下现场记录。”
说是陪同,雷斯垂德却先行一步,急匆匆往楼栋走去。只要走得够快,就不会被奇怪的眼神盯上。
凯尔西瞧着雷斯垂德的避如蛇蝎,真是浪费她一片苦心。
多少人想要与一位破案高手交好,雷斯垂德偏偏不知珍惜,将歇洛克拒之门外。房主与房客,多么适合近距离拉近关系,说不定还能摩擦出合作的火花。
此刻,歇洛克岂会不知凯尔西的目的。状似无意地挑起一个借宿话题,有几分是为他着想,有几分是为捉弄雷斯垂德,又几分是想看好戏。
他压低声音问,“杰瑞,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用谢。汤姆,你说想开始伦敦的侦探事业,我就尽一份薄力。”
凯尔西说得真诚,也确实所言非虚。
三天前,两人回伦敦的路上闲聊一二。歇洛克刚刚结束大学学业,计划在伦敦开启侦探事业。
无论将来福尔摩斯会如何名扬天下,现在知道他的人并不多。例如威尔逊先生那类委托人,经由熟人介绍,辗转找上歇洛克。
如此一来,歇洛克想要遇上感兴趣的案子,仅凭熟人介绍概率太低。与苏格兰场合作,接手破不了的悬案难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是吗?”
歇洛克挑眉摇头,有些话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涉及案情时,凯尔西从不妄言,但平时很难说了。
凯尔西全然无辜,“愉快地合作一场,我还能看你的好戏?聪明如你,竟要让我的诚心错付吗?”
诚心?
歇洛克笑了,一针见血地挑破,“那位探长眼神不好,没有看出你刚刚打招呼时的神色——分明在说‘可怜的倒霉鬼歇洛克,他一回家大门被烧了,好想笑但要忍住’。”
凯尔西是有一瞬愉悦,谁让她的四肢酸痛全拜歇洛克所赐。查案时不会抱怨意外的出现,但现在能有几分随性而为的权利。
不过,承认是不会承认的。
“汤姆,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多疑。”
凯尔西大度地说,“我主动和你打招呼,怎么会是嘲笑你的倒霉,只是来问一问要帮忙吗?例如现在,你需要我一起上楼搬运行李吗?”
两人为分尸案熬了最后一个通宵,都是刚刚离开医院。
歇洛克看着凯尔西淡淡的黑眼圈,本想说不必了,该休息就快回家休息。
但见其神色笃定,像是认定他会拒绝,反而改口:“好,多谢班纳特先生,就请搭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