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三小时,连续六天在演出,同时下午还要照常排练。作为主演的丝特芬妮,更没有精力却参加额外社交。
住在丝特芬妮隔壁的几位团员,也证明了最近没在非演出时间见到陌生人。
支持者除了在演出后有机会见一见金玫瑰,整个白天,玫瑰剧院几乎全封闭,不让外人进入打扰彩排。
卡特探员将诸人的房间号,与他们的时间表都一一记录下来。
凯尔西向依次进入小隔间的团员,提出了敏感的那个问题,“托比女士与剧团其余人的关系怎么样?”
无一例外,包括团长在内,都给出了面和心不和的答案。
十年前,丝特芬妮十八岁进入剧团,在她没有红起来的前六年,还与其他人关系融洽。后来,随着金玫瑰之名传遍欧洲,剧团里都渐渐察觉了丝特芬妮的表里不一。
细数起来林林总总有太多了。比如有意无意打压女演员,比如区别对待权贵观众与普通观众。
一旦剧团有人指出丝特芬妮的问题,她就会私下里对支持者诉苦,说什么剧团里有人故意欺压她。
“我是去年夏天刚刚加入剧团。”
艾德勒谈及丝特芬妮,仍旧维持着心平气和,“虽有耳闻,但从不亲信。与丝特芬妮共事近九个月,她对新人的要求的确比较严格。”
艾德勒却是微笑,“严厉地指出不足,对我是一件好事,这让我的专业性迅速提升。”
凯尔西看着艾德勒,在一众诋毁与谋杀指控前,二十岁的剧团新人能宠辱不惊,她是一个注定非凡的女性。
“可你们确实不和,具体成因是什么?”
“简单地说,托比女士不认为我能胜任现在的角色戏份,而我认为托比女士的唱功有所下降,她必须要端正对演出的态度。”
艾德勒只从专注工作的角度出发,“歌剧的灵魂是音乐,作为首席,托比女士必须在巡演期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演出上。”
“托比女士没有做到吗?”凯尔西就今夜提问,“您认为今天的演出如何?”
艾德勒没有直接作答,而是反问,“您看呢?”
凯尔西凝视艾德勒几秒,遂微笑道,“我对歌剧兴趣不大,听不懂什么灵魂。只是直观地认为,您比金玫瑰唱得好。”
一记简单又直白的夸赞。
艾德勒微微一怔,她听过不少赞美,但没料到眼前内敛的英国绅士会这样说。
“您的喜爱是我的荣幸。”
艾德勒嘴角微扬,与礼貌性的微笑不同,正如之前向凯尔西道谢时,发自内心地笑了。
“在音乐领域,有时直觉最为诚实。请恕我自大地说一句,如果您自称门外汉,听出了我唱得更好,那么托比女士的唱功的确是退步了。”
凯尔西接到,“而你知道她退步的原因。”
艾德勒沉默几秒,缓缓点头。“剧团其他人可能还没察觉,金玫瑰有退隐的想法了,巡演是她最后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