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西一路从暗巷走来,随时留意着周边环境。“此地白天路上在施工,马车不能通行,推车进出困难。

杀兔人怎么把六百多只兔子弄进来的?这些兔子的总重量绝不是徒手提一两次能运完的。”

问题就在这里。

杀666只兔子,为什么一定要抛尸于此?

‘噼啪!’

煤油灯灯芯跳了一下,预示灯油很快要告竭。

昏暗的光,照在兔子尸体上。

一个不经意地扫视,就能对上兔子们死不瞑目的血脸。

两人收回目光先上了楼。

出了危楼,时近午夜零点,星光成为了唯一照明,空空荡荡的街没有旁人。

凯尔西直截了当简述了地下室的情况,“分开行动。两人先去找灯油,等人回来,再分一两个去报警。”

至于巴黎不愿意出警就不好说了。

如今巴黎警力稀缺,没有死人,死的是一堆兔子,有六成可能无法引起对方的重视。

当然,宾利可以就布朗基的失踪报警,让巴黎警方并案调查。

现场势必要留人看守。

还要联系此处的施工队领队,问清楚拆迁过程里有无异状。

两位侍从先去买灯油,宾利没有遮掩愁苦之色,半是期待半求安慰地问凯尔西,“班纳特先生,以您的判断,布朗基的现状还会好吗?”

“您问出这一问题,想必心里也有了判断。”

凯尔西打破宾利的幻想,“在处理失踪的案件上,应该尽最大的努力,但也要最坏的准备。黄金救援时间72小时,如果您在巴黎有靠得住的朋友,不妨请他们帮忙一起寻找。”

歇洛克正在计算运送兔子尸体的路线,听到72小时稍稍分神。

这一救援时段的确在理,对于普通人而言,三天后基本会身理与心理的承受极限点。

“布朗基有仇人吗?”

歇洛克问起具体情况,“这次来巴黎谈生意,你们与谁闹过矛盾吗?或得罪过某位女士,或为女士起过冲突?”

宾利不认为有与人结仇,“我们与厂商之前就谈妥了大致协议,这次就是来实地观察酒厂。来了巴黎七天,行程就是旅店—酒厂—餐厅—剧院。”

宾利回顾了七天的行程,除了昨夜,布朗基一直与他同进同出。一行人没有与谁发生或任何冲突。

歇洛克将此一一记下,有关布朗基的人际关系还待调查。现在,尚且无法确定嫌疑站街女X,选中布朗基是随即还是有意。

以目前的情形,如果是出于私仇的绑架,反倒是最好的情况,或许布朗基还能留一条命。

如果另外的可能,一旦与与诡异宗教仪式扯上关系,恐怕失踪者很难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

另外,有关兔子尸体的处理,该为它们选一个尸检地。

歇洛克没在兔子身上找到击打伤,怀疑它们被杀前注射了安眠剂。

六百多只兔子的来源也值得一查,是否同一品种,是否批量购买?是否现买现杀,还是有一个饲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