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柴村前辈也没什么特别的移动手段,就算是别的学校的英雄科,估计也是要依赖队友来做配合策应的类型……少女想了想,觉得丝毫不慌。
在通行前辈和相泽老师的双重指导之下, 佐仓蜜柑非常自信自己的近身格斗技巧能够当场撂翻个把电车地铁里不怀好意的咸猪手。虽说一直没什么机会去实践也并不是很希望能用得上这种技巧, 但无论怎么说终归技多不压身,能够具备暴打犯罪者的本事终归挺好。
诶嘿……这么一想,简直就和英雄一样嘛。
同一时间里,死柄木弔也踏出了酒吧的大门。
像是普通的民众一样乘坐电车, 像是普通的民众一样换成地铁,最终改道步行。死柄木弔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表现在脸上, 除却面庞上扣着的那一只手以外, 看上去与寻常人家的十几岁少年并无太大区别。
这一点,就非常感谢日本如今不知道该算得上是守旧还是无谋的政策了。
哪怕已经杀死过不少人, 囿于没有成年, 基于日本法律保护未成年人的政策, 任何媒体都不能够直接公开加害人的个人身份与照片, 因此渡我被身子才得以以本人的形象大摇大摆出现在街上也不会被民众追查指认,而死柄木弔自己作为敌联盟的现任首领形象显然也已经被不少英雄所知悉,但因为这种保护政策,大部分人依旧想象不到敌联盟这个组织的领导者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电车上摇摇晃晃等待到站的过程中,甚至还有个中年人看他体型瘦削扶着栏杆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特意往旁边挪了挪让了个座位出来:“嗨,小哥你坐这里吧,别老站着电车晃。”
死柄木弔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依言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就仿佛自己也只不过是个看上去沉默寡言的普通少年。
“阿悦我错了,我不应该隐瞒你……”
电车里有人压低声音打电话,生怕打扰到周围的人,但是仍旧有那么一两句飘到了死柄木弔的耳畔,拿着手机的是个看不出来什么特色的黑发男人,身穿整齐的西装,一边侧着耳朵听电话里对方说的话,一边下意识有些纠结地拽着领带。
虽然语气紧张别扭,但是神色不乏甜蜜,和电话另一边的人一看就是被称作情侣的这种关系。
他觉得更烦了。
明明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在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他却要出门去杀个人。
伴随着挥之不去的焦躁,死柄木弔的太阳穴又是一阵跳痛,公共场合不能够引起周围普通人的太过瞩目,说不定就会有知情的英雄或者是警察认出自己的身份来。虽说也有携带定位装置以及紧急通知的设备来告知黑雾以及敌联盟之中待命的其它人自己的位置,但不是特殊情况之下,死柄木并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来给自己特意添堵。
下电车之后,向城郊走去。雄英高中他潜入过好几次,对于这座城市的周边地形也非常之了解,在死柄木弔的脑内,已经有了无数次成百上千的脑无大兵压境攻破雄英屏障的设想,而撤离路线,调兵遣将的方式之类的必要知识显然也牢牢凝刻在少年的脑海之中。
此时此刻,死柄木弔却突然觉得,这些塞满脑海无处不在的知识,显得有些臃肿而多余。
明明只不过是去杀个普通的高中生,叫渡我来做好了。偏偏是自己出门,这种崩坏的个性一旦发动,就会溅起满身那家伙的血。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思考不停,脚步不停,没过多久,死柄木弔就直接来到了汇合的地点。这里人不多,是公园当中比较偏僻的一隅,再走不远处就是海岸线,曾经堆满垃圾的海岸如今整洁一新,沙滩上的沙砾反射着早春的日光,与粼粼海面一齐,明亮得让他有些不愿意直视。
“柴村前辈!”
佐仓蜜柑远远地就叫嚷出声。
这大概就是上赶着送死……死柄木弔充满恶意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