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和之前比起来,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已经算得上是很好了。
花京院夫人在看到我的时候,立刻就挽着我的胳膊把我迎进屋里,并且招呼了自己的丈夫介绍我的房间。
是的,虽然我们并没有在花京院家住过,但我在他家还是有一个房间的。
是那种非常典型的女孩子的房间,小碎花的壁纸,粉红色的窗帘,桌子上还放着一束新鲜的花,连带着床都是我更加喜欢的木床,而非传统的榻榻米。
其实master也把我在他们家房间里的床换成了木床,还一度让乔达斯先生非常嫉妒。
花京院夫妇无比感激我救回了他们的孩子,但在我看来,这种纯粹的来自于父母的爱本身就很不容易,所以我不希望这样优秀的父母会受到伤害。
晚一点的时候,花京院夫人送来了一杯热牛奶。
她坐在我旁边,看着我抱着书本艰难的写数学作业,一时间笑了出来:“需要帮忙吗?”
我才知道花京院夫人和空条太太不一样,花京院夫人是典型的职业女性,甚至还是大学里面的教授。
所以我立刻把书递给她:“请务必帮忙,数学真的是太难了。”
她讲课就比master讲课更加浅显易懂,大约是考虑到了我的实际接受能力,再给我讲了两道题之后就跟上了我的步调,每一步都是按照我能够理解的思路来讲的。
本来应该要写三个小时的作业,到了她这里,只要一个小时就写完了。
“典明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们他在埃及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看他眼睛上的疤痕我就知道,这个孩子肯定在外面经历了很多,可是又不想让我和他父亲担心。”
端着牛奶杯的我就知道,这个时候又到了我来开解他们的时刻了。
“其实我觉得那两头上班让他看上去更好看了耶。”我试图开一个玩笑,但很明显这个玩笑失败了,对面的花京院夫人并没有笑出来,只是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于是我放下牛奶杯,握住了她的手:“花京院多少跟你们讲过一些吧?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极少数的天赋异禀之人,他们从诞生开始就拥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利益,至于他们的精神力可以具现化出来,形成属于自己的替身。花京院就是这种万里挑一的人。其实可以把它理解成天赋,也可以把它理解成诅咒,我个人认为这是使每个人的观点不同,所以看待事情的角度也有所不同。”
“我们一直无法看见典明说的朋友,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我以为是他撞邪或者是故意撒谎,但是他的描述越来越真切,让我明白了他真的能够看到看不到的东西。”
“其实我觉得这可以理解成孩子本身的秘密,就像是青春期小男孩总有一些不想让父母知道的东西,或者说他们想要跟父母分享,只是父母已经理解不了了。这个时候,就得能够明白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说很多时候并不一定非得要相互理解,只要相信对方就足够了。”
就像是我和我那个年纪最小的弟弟,他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自己的秘密,他相信我,我也相信他。所以我甘愿饮下鸩酒,为他争取三年的时间。
三年之后,他终于完成了改革,为我平反。那一夜他坐在我的墓碑前,抱着我的牌位痛哭失声,一声声喊着:“阿姐,我做到了。阿姐,我做到了。”
十九岁的帝王终究还是成了千古明君,我没有对不起父亲,也没有对不起那个在宫中给了我善意的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