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战大半个时辰,三将再撑不住了,

见他们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不顾形象地瘫在地上,只觉才算热了个身的项羽便收了手。

他接过亲随递来的巾子拭汗

,环顾一周,不禁问道:“奉先还宿醉未醒么?”

不知何故, 他总有种奇妙的直觉——多年来一心想寻个够格当自己

对手、堪与他单打独斗,彻底激起他浓重战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

不知霸王心里隐秘的期待,被问到话的那亲

随一愣,心里不住打鼓,紧张回道:“吕将军今晨便出了营,还骑着大王的乌骓,道是奉王诏去追人的……”

他也不

敢想,到底是那才被任命做将军、注定前途无量的吕布胆大包天、假传王诏地做了逃兵,还顺走了大王的心爱坐骑乌骓马

……亦或是大王记性不好,自个儿才下过的命令,一转眼就给忘了。

项羽一怔,重瞳里流露出一缕迷惑。

……他

有对那醉鬼,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么?

昨日经历的事情太多,一日里情绪起伏过于激烈,以至于项羽首个怀疑的,不是

吕布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瞎编王诏偷马出逃,而是自己是否曾下过王诏,却不慎忘却了。

项羽静静沉思片刻,未从记忆

里搜罗出答案来,便只云淡风轻地“唔”了一声,权作无事地将帕子抛回亲随手里,大步回殿,命人备水洗浴了。

洗浴时,还在继续翻找记忆;他更衣时,仍在翻找记忆;他坐于案前,准备接见幕僚议事、以及定下对项伯叛楚的惩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