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通不知的是,他前脚刚走,范增后脚就乘上车

架,出了丞相府,直奔宫里去。

这会儿在奉贤殿中,吕布已喝得烂醉糊涂,满嘴‘憨婆娘’‘恶婆娘’的胡话。

且每当‘恶婆娘’靠近他时,他便似有所感般,睁开迷迷瞪瞪的虎眸,极自然地伸臂一搂,凑上去黏糊糊地索吻。

羽哪见识过心上人的这番醉态?自是无从招架,唯有顺水推舟、从善如流地借着搀扶与照看的功夫,吻了一遍,一遍,又

一遍……

正当那由外殿到寝殿的百十步距离,就这么在反反复复的索吻磨蹭中,叫深陷这从未有过的意乱情迷中的楚

帝盼着永远也走不到头时,煞风景的亚父却到了。

一听亚父就在殿外候着,项羽微一蹙眉,稍犹豫片刻,便由着这难

得极亲昵人的醉虎挂在自个儿脖颈上,直接将人传了进来。

虽心中隐约有所猜测,但真正踏入殿中,一眼就见平日总

正襟危坐的陛下不仅坐姿随意,还一脸眷恋地与醉得一身通红的吕……吕后搂搂抱抱时,范增还是惊得瞳孔微缩,好险才

绷住了面上神情。

项羽全副心思都放在挂在身上的皇后身上,心不在焉道:“亚父请坐。”

范增同样心不在焉地

谢过恩后,却不忙坐下,而是径直站在殿中,无奈笑着问询:“陛下欲迎奉先为后,却忘了告予我等知晓!”

捕捉到

‘奉先’二字后,才勉强勾回项羽几分心思,听了这话后,他不禁蹙起眉来:“白日于朝堂之上,朕曾亲口宣告。”

范增加重语气道:“陛下只道‘三日后将大婚’,却未言明‘同吕侯大婚’!”

闻亚父言辞笃定,项羽方面露迟疑,

又有些许不可思议道:“然世间除奉先外,又有何人可为朕之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