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不知道他们俩是谁在驯服谁。
明明他是掌控者,但却处处被栖画牵着走。
明明他是自由的,但好像处处受着束缚。
他主动套上锁链,被栖画牵着,不是栖画在房间里等他来,而是他每天算着时间,算着她清醒的时间,迫不及待的奔向她。
奈落看着她剔透的眼眸,仿佛是深渊,勾着他,情不自禁地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你做事,很磨叽。”
栖画说。
是叙述事实,也是故意挑衅。
奈落低头咬住她的唇瓣,犹如侵略者到达陌生地方,开疆拓土,肆无忌惮的侵占,势必要搜刮的干干净净,听到她溢出无助又细碎的声音,心口被某种扭曲的情感填满。
“你真可怜。”
不是怜悯,是讥讽和嘲弄。
栖画躺在矮桌,双手还被触手束缚,脸颊染了晚霞的色彩,美的惊心动魄。
奈落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泄愤似的咬在她脖颈,也仅仅如此,仅仅止步于此。
再过火一些,是真的无法挽回。
——尽管他没有意识到,但本能的不想他们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栖画微微侧头,和奈落的脑袋拉开了些距离,他海藻般的长发扫在她脖颈,很痒,很不舒服。
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她还能忍耐的时间。
狗比就是死活不松口。
微微叹息:“奈落,我一般,不喜欢这么……卑鄙的。”
奈落:“?”
下一秒,下半身陡然一疼,他脸色僵硬,紧接着,又被踹了一脚。
触手直接缠了过去。
奈落离开她,脸色阴沉,在注意到她脖子处的牙印后,阴沉的脸色稍缓。
没有踹残废,真是好可惜,
栖画略显遗憾的收回目光。
脖子上的牙印好久才消失,奈落也过了好久才来。
人见阴刀的假象在她这里越来越稀薄,取而代之的是奈落本身的阴狠毒辣。
奈落是想和栖画走温情路线,但栖画的每一句,都能准确无误的戳进他心窝,能撕碎他所有的伪装。
她依旧是女王,在泥潭挣扎了一瞬,润物无声地将他拖进了泥潭。
冷眼看他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奈落有一瞬会想,不需要那么多的算计,只要还是在人见城那样相处就好。
可,在人见城的温情,本就是他算计来的。
他所拥有的,都是步步为营的算计。
奈落把窗户的结界撤掉,把门上的锁打开,他说:“画画想出去的话,可以直接出去的。”
“我陪画画一起出去玩,好吗?”
栖画头也没抬:“嗯再说吧。”
没有拒绝,但也绝不是同意。
而是,不想同意但也不想和他废话,就随口回答。
漫不经心的,在逗弄一只宠物。
而他好像在摇尾乞怜,奢望她给一点温情。
奈落蹙紧眉心,握住栖画的手,不让她练字。
栖画抬眼看他,仿佛在看自家胡闹的小朋友,无奈地笑了笑:“怎么了?”
她支起身子,凑到他面前亲了下:“是想要了吗?”
——这种事不能开先例,开了一次,后面就停不下来。
饮鸩止渴,无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