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色已经深了,姑妈的铺子已经关了门,秋生吃过饭后,谢绝了姑妈留他住一夜的好意,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往家去了。

镇子并不是很大,从姑妈家到他自己的家也没有多远的距离,秋生却硬生生地骑了一个多小时。

骑得再慢,也终归是要到的。

院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秋生知道,这是师傅特意给他留的门,他将车子推了进去,转身销上了门栓。

师傅他们应该已经睡下了,除了大厅里那橘色的光芒外,其余的几间屋子都黑洞洞。

秋生原本打算回房去的,往回走的途中却改变了注意,脚步一转,进了大厅。

大厅里面,三清像前,一排蜡烛已经烧了一般,红红的蜡泥软在短短的蜡烛下面,火苗跳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秋生站的极近,身体挡住了烛光,拉得长长的影子几乎占满了大半个房间。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只是想在这夜色里安安静静地待上一会儿。

从抽屉里取出新的蜡烛,依次将那些已经烧得只剩一半的蜡烛换下,想到明天可能会有的一通臭骂,秋生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神情。

他的美人被师傅吓跑了,总要让师傅也不舒服一下才好。

蜡烛换上,屋子里比刚刚亮堂了许多,秋生舒了一口气,低落的心情好了一些,转身准备离开,却看见墙角放着的桌案上摆着的那把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