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羽猛然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在e班校舍的仓库里捡到的那只奇怪的发卡让自己不知道来到了什么鬼地方,现在,她好像……是在她之前救助的一个男孩的家里?

台灯她之前关掉了,余羽现在只能隐隐在黑暗中看到男孩保持撑着身子坐起的姿势盯着她。

“怎么了?”她打着哈欠,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痛,”男孩用一种撒娇般的口吻说,“伤口好痛。”

余羽联想了一下他之前的表现——包括伤口上沾上酒精时的表现,总觉得他画风变得有点突然。

“那你就告诉我诊所在哪里,”她试探着说,“我好给你弄点止痛药来。”

男孩一边吸气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似乎真的是很疼的样子:“往西走五十米右转再直走,遇见的第一家就是诊所……但是晚上不开门。”

“……”余羽沉默了片刻,掀开了被子,自己也爬上了床。

她用胳膊轻轻把男孩环住,把他从他的背后揽向自己怀里,自言自语似的说:“我小时候,每次做噩梦都会吓得浑身发抖,严重的时候还会发低烧。所以,后来,假如我做噩梦,我妈妈都会这样抱着我,我就会放松很多。”

“我知道受伤和做噩梦很不一样啦,不过,至少从心理上我觉得……能好一些,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会松手的。”

“你的妈妈,”背对着她的男孩突兀地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死了。”

这个词费了余羽半天劲才终于被她从喉咙里哽了出来。

“是吗,”男孩轻声道,“我父母也死了。”

余羽总觉得男孩的腔调有点奇怪,他似乎说的是真话,又好像在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