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琅:
不要以为你们能上天,我便寻不出个法子来对付你们了!
这几日的柳凌鹤真真是刷足了好感度,既贴心又聪慧,对下人亦是极和平的,且又不是那等爱厮磨于脂粉堆中之人。如此这般,真真将宝玉比的一个天下一个地上,这府中见了柳凌鹤,却是个个都愿称呼一句柳爷。
唯独宝贝凤凰蛋,这几日便愈发有些闷闷不乐,做什么事均打不起精神来。又因着身旁皆是些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衬的他学识平庸一事无成,被贾政叫去训了好几通,连家法也险些上了。
袭人等见了不免忧心,日日寻了新奇物事与他解闷。这日却从王夫人处拿来了一小瓶玫瑰露,只在一指头长短的玻璃瓶中装了小半瓶透亮液体,泛着幽幽的清香,往那一碗水中只挑上一小勺,便香的着实了不得。宝玉喜欢的很,日日留在身边,时不时便要喝。
可是那原本便是进上的金贵东西,哪里便是这样容易就能得的?就连王夫人处也不过有两瓶,别的多的,却是一点也没有了。
宝玉喝了二日便无了,心中又添了几分抑郁不乐之意,日日只与袭人等几个丫头狎昵,却将其它事皆搁置到一边了。
谁知这日府中设宴,袭人正伺候着宝玉用餐时,忽然便觉着胃中泛呕吐之意,一时控制不住,忙捂着嘴告了罪,悄悄儿往后院去了。宝玉令人请了太医,谁知这一诊治,竟又捅出了天大的娄子来。
袭人,竟是已有了二月有余的身孕了。
这真真是从天而降的轰隆一声巨雷,将王夫人打的外焦里嫩,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哆嗦着嘴唇又让人鸟悄儿地寻了个散医蒙了眼来这府中看诊,为袭人一诊脉,却亦是一样的结果。
此刻王夫人这心中,却如生吞下了一个酸柠檬,满满皆是苦涩的酸意,连手中的佛珠串子也差点捏了个粉碎。
来回话的人弓着身,也不敢离开。正屏息静气之时,便听闻那素来最是一副菩萨心肠的二夫人慢慢道:“既如此,那丫头留不得了。也莫要再说别的,快些找个人,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