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天空乌云密布, 黑云压城。不过半日, 一场倾盆大雨便从天而降, 豆大的雨珠很快便在地上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潭,一扫前几日的闷热,带来的尽是清新的、被洗刷后的空气。
当铺门前的伙计正在清理积水, 忽见几骑飞也似地跑过了,倒一下子溅脏了他新做的青布袍子。
他暗暗地骂了一声晦气,却眯着眼看那绝尘而去的几人。漫天的大雨将他们的衣袍都浸的湿透,带来隐隐的血的腥味,而腰间则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着冷锐的锋芒。
“那是谁?”他诧异地问, “这京城中, 不是不得这般快地骑马么?”
端坐在屋里的老板只是略略扫了一眼, 便道:“那是南海来的南安郡王的人,你没看见他们穿的那衣服?倒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年年都是这样的阵仗。你不知道, 去年还在这路上撞死了个小孩呢!只是, 今年似乎比往年还要匆忙, 该不会是这南海出了什么事吧?”
他毕竟只是平头百姓,这话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便再不提起。小伙计怔怔地望着那马远去的方向,一时竟也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不多时,另一则从皇宫内传来的消息便传遍了全京城。贾琅亦是听说了,匆匆披了件厚些的衣服,忙忙到北静王府来寻水溶。
“南安郡王兵败被擒?”他一见面便惊疑不定问道,“怎会在现在这个时候?”
这事本该发生在三四年之后才是,如何提前了这许多?
水溶放下手中的书卷,略扫了一扫他。见他穿了精致的蓑衣,脚下是一双棠木屐,又撑着把油纸伞,连裤腿也不曾沾惹上一点水迹,这才放下心来。饶是如此,还是先吩咐道:“让小厨房去熬一碗姜汤来。”
说罢,他方扭头对贾琅道:“此事着实不知,只怕是那倭寇国内亦出了什么改变这事情轨迹之人,否则,断然不该影响到这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