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两位大人今日光临寒舍”他搓着手, 结结巴巴地笑道, “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一旁立着的妖妖偢偢的丫鬟忙去倒了两杯茶, 低身摆在二人面前时,纤白如春笋的手指有意无意从水溶的手背上滑过,如同一一潭秋水的眼眸中, 流淌着千万种难以诉说于口的情意。

水溶丝毫不怜香惜玉,将手猛地向后一收,冷冷道:“太脏了。”

只是三个字,让自认姿色出众的丫头一下子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了王大人, 王大人擦着冷汗, 忙忙地挥手示意她下去:“倒茶这种小事都干不来, 真是!要你何用?”

“王大人若是要教训下人,自可等我们走了之后再教训。”贾琅漫不经心将手中精致的五彩盖盅杯放下了, 扫视了他一眼, “本官与北静王前来所为何事, 大人只怕已经清楚了?”

“自然清楚, 自然清楚。”

王大人连连打着哈哈,道,“二位大人定然是为了这府中粮食之事。哎呀,大人当真是不清楚,虽则我们府中年年都有余粮,实则因着阴雨不断,早就损耗了大半。这收成又一年不如一年,时不时还有些个贫苦人家需要救济,府衙里早便没有粮食了,只不好与百姓说而已。”

“一点都没了?”贾琅微微挑高了眉。

“若是有,哪里还会不拿出来呢”王大人苦着脸,“两位大人是不知道啊,本官实在是有许多个苦衷,只不好说出来。眼下自己的乌纱帽都要掉了,若是有粮食,岂不早早就开仓放粮了!”

说着,他忙命人将账本取了来。其上清清楚楚记载着这十几年来每年收仓多少粮食,但又因着雨水损耗多少,发放多少到最后,果真只剩下了霉烂的一两袋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