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哪一句话戳中了贾赦的心事,让他说出这般通情达理到不像是他的话来。这个胡子灰白的男人一向是固执而残忍的,他只做自己认准了或是有兴趣的事,哪里会为别人考虑一分一毫?
“只是,”贾赦阴沉沉道,“老爷我果然还是心里不爽,来人!给我去在北静王府外面候着,等他出来给我套麻袋揍上一顿!”
张氏哭笑不得,方想说贾赦这想法太过孩子气,却见那缺心眼的小厮干脆应了。末了还问:“老爷,揍哪个?揍咱家三爷?”
“谁跟你说揍琅儿的?”贾赦气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自然是去揍那个北静王!回来跟老爷我说一声,打的最狠的人有赏!”
于是贾府这一群主子一吩咐就不带脑子上阵的小厮果然便轰轰烈烈跑去了,待在一个自以为很隐蔽的角落里默默张好了麻袋,就等那个不长眼睛的北静王乖乖地自己钻进来让他们揍。
天上的一干神仙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一时心情都颇为复杂。
【守株待兔都没这么守的吧?】
【不是本座说,小琅那个便宜爹似乎有些病没有治啊,那位好歹也是个王爷,出门难道会一个人都不带吗?】
【况且,只是一介凡人却有这个胆子来惹天界上仙本座对他忽的升起了些莫名其妙的崇敬之情是怎么一回事?】
已经嫁入张家的迎春自然也听到了这件奇事。纵使她夫君竭力将此事说的平常一些,她也瞬间提起了一颗心,忙问:“可是琅儿何处惹恼了陛下?否则,怎会下了如此一道圣旨,着实是“
她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兴许会为了这个忍气吞声嫁给一个男人,便觉着心内不安的很,忧虑的种子像是遇着了春风细雨,飞也似的一个个冒出头来。只是也不止她一人如此觉着,便连帝都中其它家族听了,也莫不觉得这是惠帝想出来的新的羞辱人的法子,让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嫁与另一个男子?这只怕是本朝最荒唐而可笑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