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的眸子一下子便有了亮光, 嘴唇蠕动了下,整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神采照亮了。

贾母摩挲着自己那拐杖顶端雕的活灵活现的龙头, 淡淡道:“我就不信了, 琅儿连这点面子也不会给我。”

她所说的过几日, 便是贾母自己的大寿。身为一位老封君, 贾母的寿宴自然不是简简单单便能应付过去的,荣国府上下人等忙了许久,将酒席上下都打点的妥妥当当,宴开玳瑁,褥设芙蓉,全然一派繁华喜乐之象。

到了寿辰那日,前来拜寿的人家络绎不绝。荣国府又请了个很是出名的戏班子,专门扎台为贾母唱些热闹戏文,诸如《刘二当衣》又或是,鲁智深大闹五台山》等等,远远的于街道之上都能听闻锣鼓之声。那些街上驻足的百姓侧耳听了,谁不赞叹贾家热闹非凡。

这样的宴席,贾琅自然也是要出席的。他换了身大红色穿百蝶绣花的锦袍,衬的面色晶莹如玉,像是尊用白玉细细打磨了许久方做出的娃娃。水溶牵了他的手,与他一同踏进厅中,用了一回酒席。

待到众宾客都散去了,贾琅也正待回去时,却见一个年纪尚小的小厮气喘吁吁跑来了,冲着他一个劲儿地招手:“琅三爷留步,三爷留步啊!”

贾琅住了脚,挑了挑眉:“可是有何事?”

小厮好不容易跑到了他面前,如获至宝地连连点头哈腰,将贾琅往那边引:“老太太说了,她在里面等着您呢。三爷,您跟着奴婢走一趟吧!”

水溶的眉头登时便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揽住了贾琅的腰,将他往门那边带了一带,显然是不想放人过去的意思。然而少年只是轻声笑了声,便伸手将他的手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