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整了整衣襟,正欲向贾母院子而去,却看见那和尚道士堆里缓缓转出来了个熟悉之人。眉目清冷,飘然若仙,全然不沾染一丝凡尘的模样,不是妙玉更是何人?
宝玉一惊,忙见礼道:“妙玉师父今日也来了。”
“是随我师父来这里做一场法事罢了。”妙玉双手合十,回了他个喏,随即方垂下眸子望着他,缓缓道,“来寻施主,只为与施主说明一事——今日这一场冤孽,皆是因着房中这人的贪嗔之念而起,小人犯祟,正该敬而远之。”
房中关着的赵姨娘忽的凄惨地嘶吼了一声,惹得宝玉心头一颤,莫名从他方才这话中觉出了些许不对来。他迟疑了番,方道:“不知妙玉师父此话何意?”
妙玉的眸子像是波澜不惊的一潭秋水,一丝涟漪也无。他淡淡地看了宝玉一眼,方低低道:“这一场冤孽,正是冲着施主去的。”
“还望施主万事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妙玉放出来了,下一场修罗场也靠近了~
今年是要考公务员的一年,作者君要备考,所以平日里写文更想写些轻松的、不费脑子的,┑( ̄Д  ̄)┍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对本文和作者的智商抱有太大期望,因为这两项都是基本无限接近于零
只希望大家看的时候开心,作者君自己写的也很开心,这样就是皆大欢喜啦~
给所有一直支持我的小天使们一个大么么~
第49章 求情之事
这二日中, 贾府亦是被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先是赵姨娘不知何故忽的被魇住了,后又出了宁国府的贾珍强占民女一事,女子的父亲拼了一条命撞死在了衙门口,只闹得京城上下沸沸扬扬。一笔究竟写不出来两个贾字,贾赦贾政不得不开口到处帮其活动关系,接连几日都不得安生。
待到宝玉第二日去张府之时,便在路上看到了许多张贴的纸, 聚集了许多人于门前窃窃私语。宝玉命茗烟前去打听, 茗烟好容易挤到人群中去了半日,待到回来时, 面色都变了:“三爷,不好了,这事是要闹大了!”
“怎么?”宝玉听了这话, 不禁蹙起眉来, 将他手中挥舞的纸接过来看了一看。这一看,一时也是大惊失色。
原来这纸上不仅列了贾珍强抢民女之事,还将他先前于国孝期间肆意聚众饮酒豪赌、霸占仆妇等也皆一条条列了出来,条条都是当诛的罪行。一眼看去, 只令人觉着触目惊心。
宝玉看毕,不觉沉沉吐出一口气来, 心内如同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压着一般, 压的他心头一凛,倒像是在这秋日里跳入了一潭冰冷的水中,那寒意便顺着四肢五骸肆意蔓延了上来, 连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贾府虽是一族,但到底荣国府与宁国府是两处宅子,平日里也不过是正常来往罢了,并不能干涉宁国府许多——更遑论贾珍乃是贾家族长,便更不好插手其行事。
然而其中种种难言之处,也不过两府中人自己知晓罢了,看在旁人眼中,却是血脉相连唇齿相依的亲近关系——哪一府犯了事,旁的一府都定然是要陪着担这份罪责的。
可国孝期间饮酒赌博,这可是当诛一族的大罪!
宝玉心头登时一阵火起,只怕贾府重新走回到上一世的老路上,恨不能将这群人一巴掌打醒方好。他一时也无心思再去上课了,忙令茗烟叫了几个小厮来,先驱散了人群,将这些纸张悉数从墙上撕下来,又再去搜寻何处贴的还有。
待到午时,撕下来的纸已然厚厚一大叠,贾政看到之后亦是禁不住忡然变色。
“你”贾二老爷额头青筋都有些暴出,怒道,“你看看,你这做的究竟是何事!”
“我哪里晓得那老不死的居然有这样的胆量?”贾珍苦着一张脸,一时也是后悔不迭,“不过是个没身份的农户,居然也敢这般和我们国公府杠上!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胆量,早知这般,当初便应当直接将他解决了方是——”
他不过是那日一时饮酒忘情,行至城郊,恰见一农户女儿生的袅娜纤细,粗布衣裳也掩不住满身的风情。不觉酒劲上头,便与了农户五十两银子,要将他女儿买下来。
五十两,原够普通人家两年的花费了,贾珍自觉已经足够,谁知这农夫居然咬死了口,无论如何也不愿将女儿送进府去。贾珍本就有些喝昏了头,一时恼怒,便直接命人强行将那女孩儿堵了嘴,一辆马车运进了府去,自己则扔下了银子放在桌上,便全当是将人买回来了。
他哪知这农户居然是个这样的心性?
“人呢?”贾政紧紧锁着一双眉,“人还活着吧?”
宝玉忙道:“我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