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残冬的寒风就毫不留情将他吹了个对穿,本就只穿了一身单薄里衣的宝玉不禁皱了皱鼻子, 侧过头去打了个喷嚏。
身后随即有柔滑的触感兜头覆上来, 宝玉扭头时, 便看到国公爷紧抿着的唇,面色有些阴沉,侧脸亦是多了些冷峻的味道:“这早晚, 你怎么只穿这么一件跑出来了?”
宝玉这才意识到,搭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件狐毛斗篷。雪白的绒毛簇拥在他脸旁,柔柔地蹭着他的面颊并颈部, 登时将这寒风也挡了个完完全全。他心中也不由得一暖,将怀中的嫩芽揣的紧了些,不教它受着风,这才低声道:“我只是想起了些事”
“那也该多穿几件再出来,”国公爷紧锁着眉头打量他一番,触及到他连鞋也未来得及穿的赤足时,一时间神色愈发冷冽起来,“昨日方喝过热酒,你今日便穿的这般单薄跑出来吹凉风,莫不是怕自己身子骨太结实了,不能生病不成?”
宝玉自觉做错了,颇有些讪讪的,乖乖低着头不说话。
他本就生的一身好皮囊,面若美玉目如春水,只是这几日这般折腾下来,脸颊眼见着便凹陷了不少,面色也再不如之前那般红润。于战场上吃的苦头尚未完全养好,如今就又来了这般打击,气色亦是大不如前了。
眼下眼睫如鸦翅般密密地搭在眼睑上,衬着他苍白的皮肤,和被这皮毛一簇拥愈发显得只有巴掌大的面容,愈发可怜可爱起来。
国公爷看着,不禁心疼。
宝玉低垂着眸子,正想抬眼去看看他可是还在生气,便忽觉自己一下子腾空起来——这一吓非同小可,他像是条突然被人从水中捞出来的游鱼,下意识便开始左右腾挪挣扎:“你这是做什么?”
“乖一些。”国公爷淡淡道,颇为淡定地将他整个人拦腰横抱起来,“你手中还有东西,若是再这般闹下去,摔下来了可莫要怨到我头上。”
这句威胁正对宝玉死穴,宝玉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怀中这株得来不易的生命护得紧了些,这才左右看了看,微红着面颊怒道:“可我可是男人!”
怎能被人像是抱柔弱的女子一般拦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