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唐躲在树后,摘下幕笠脱掉袈~裟,换上了嫁衣,披上了红色的披帛。
她慢慢从树后走出,纤细的手腕捏着扇柄,满月一般的团扇遮住了脸,团扇上的绣线牡丹像是印在了她的香腮上,这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
贫僧许久没有穿过僧衣以外的衣服了,感觉有些怪怪的。
陈唐唐将宝贵的袈~裟递给郑三郎,再三叮嘱他保管好。
然而,他却没有接,整个人像个木桩似的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三郎?”她轻声唤他。
郑三郎腿一软,差点跌倒,他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陈唐唐捏着扇子,轻声询问:“能骗得过那位寅将军吗?”
郑三郎一言难尽地接过她的袈~裟,塞进自己的袖子里,也不知道他那袖子是个什么法宝,居然还真塞进去了。
“我觉得……”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哑。
他摸了摸喉咙,低声道:“他可能很想要……吃掉你。”
陈唐唐看了他一眼:“这很正常。”
哪有老虎不吃肉的。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郑三郎挠了挠羞红的脸颊。
该怎么对圣洁禁欲的大师说,他嘴中的“吃掉”跟她理解的“吃掉”是不一样的呢?
郑三郎还没有说出口,陈唐唐就已经转身钻进了轿子里。
可是,她都坐上轿子很长时间了,村人还没有一个动身的。
村人都呆呆地望着她的轿子。
“喂!你们干什么呢!”郑三郎大展雄风,叫嚷道:“太阳可快落山了,到时候你们都被吃了,可别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