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自己便宜娘管家的情况下,还细致的收尾几十年不露痕迹,除了原著里将荣国府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太太,不做他想。
贾瑚心里冷笑一声:那是在原著。他穿来的时机千不好万不好,可有一点不赖,那就是这府里现在还不是贾老太太一家独大,因为她的丈夫,国公爷贾代善还活着呢。
可要是国公爷也就是自己的便宜爷爷出手查起,那贾老太太还有机会将一切抹平,还趁机捏住了王夫人的把柄吗?
她就是想,为了让自己能活下去,贾瑚也得让她变成白想。可是他刚刚醒过来,又只是一个三岁的幼童,还是一个落水受了惊吓的幼童,一些话是不能说的。
便宜娘直接把自己落水定位到了不知内忧还是外患之上,怎能不让贾瑚心里给她点赞?看来自己的便宜娘可不是普通的内宅妇人,这份一针见血的本领,哪怕自己愚孝的便宜老子,也得掂掂份量:
荣国公府,可不是没有政敌,要是政敌都能在内宅对一府的嫡长孙下手了,这府还有安全可言吗?如此一来,国公爷不彻查此事才怪呢。
想到这里,瑚哥儿觉得不能让便宜娘一个人战斗,他虚弱的说:“娘,我挠了那人一把,还咬了他的手指头,他手上应该有伤。”所以快去查吧,这么明显的线索还查不出来,贾赦你就老老实实在东大院呆一辈子,别想着住什么荣禧堂了。
不是贾瑚沉不住气,不明白谋定而后动的道理,而是自末世开始之后,面临的就是你死我活,不一下子把丧尸爆头,就只有等着让丧尸啃嚼的份。出手就把敌人至于死地,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头里,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存在的。
忽地一声,屋里传来帘子放下的声音,那是老爷急急出门的动静。随着帘子被挑开进来的那股子凉气,让贾瑚打了个冷战,太太拭了泪,拉着瑚哥儿的手不放:“不怕,瑚儿不怕,就算是被休,娘也要替我瑚哥儿讨这个公道。”
瑚哥儿艰难地转过身子,用自己没被拉着的小胖手给太太擦泪:“太太不哭,瑚儿不难受。咱们现在去给老太太请安吧,告诉老太太瑚儿无事,别让她老人家惦记。”
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得让那老太婆没有时间收尾,才能让国公爷有更充足的时间查出凶手。而自己与便宜娘去拖住老太婆的手脚,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一声,让太太的泪掉得更急,拍了拍儿子的小手:“你这儿刚落了水,太医也说要静养,我这就让人去禀报老太太你醒了,不让老太太担心可好?”
转头又问张来家的:“可让人去回老太太哥儿的情况了,还有那几个贱人,老爷是怎么处置的?”
张来家的便将老爷的吩咐学了一回,安慰太太:“已经让人去回老太太了,老爷也把那贱婢沾亲带故的都关了起来,可见老爷也是疼哥儿的,太太且安心照顾哥儿。”
不想太太嘴角却挂了冷笑:“安心?只怕这心不好安呢。平日不是说最疼瑚儿吗,现在瑚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太医都请了两拨,正院可有人来问过一声?只怕是想着怎么对付咱们那位孝顺的老爷呢。”
贾瑚只当听不出太太口内的怨气,不住口的说着既然太太也不安心,那还是去到老太太跟前,请老太太给娘两个做主,这样老太太见自己真的没有大碍,也就有精力让人查查内宅,省得两头挂心。
太太与张来家的相对苦笑一下,瑚儿这孩子太纯良了,以为别人嘴里说疼他,就是真心疼爱。那就干脆按着瑚儿的要求让人套车,让瑚儿见识一下人心险恶也好。
现在轮到贾瑚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发现,太太好象怀着孕呢,看起来月份还不是很大,可是从行走的步伐里还是能发现端倪。
他记得原著里贾琏从小就没了妈,有专家借此考据出贾赦原配是因为长子夭折伤心过度,生贾琏时又着了别人的道儿,所以才抱恨而亡。现在贾瑚觉得这个论断有点儿靠谱:
刚才自己装昏,贾赦一句话就把便宜娘给气昏过去,可见她不是一个身子健壮的。如果自己刚才走原著,一直醒不过来,那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加上不省心的婆婆、妯娌,不体贴的老公,e,贾瑚光是想想都觉得,便宜娘还能坚持让贾琏出生,真是为母则强了。
就是现在,便宜娘也是不顾身子强撑着,全是为了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当然,便宜娘不知道她的儿子已经换了芯子,可这已经让贾瑚心里对她更加认可:这就是母亲,为了自己儿子连自己生命都能搭上的母亲。
可惜百人百性,有太太这样一心为儿子考虑的母亲,也有贾老太太那样只顾着自己权利享受的母亲。贾瑚坐进车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太太不得不跟着自己去与贾老太太周旋,日后自己必定也要护她周全,不再让她走原著香消玉殒的老路。
能在自己便宜娘管家的情况下,还细致的收尾几十年不露痕迹,除了原著里将荣国府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太太,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