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却没心情去管贾敏是不是被自己的话所伤,即查不出是哪个奴才进了自己的私库,就命赖大去顺天府报官。王夫人那里听到贾母要报官,却有些不愿意: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哪怕私库里的金银都化成了水,可是总有凝固的时候。顺天府要是真的来人,那就得按着失窃算。即说失窃,自要有失单,不说王夫人私库里的一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就是这化成水的金银重量,也跟她嫁妆单子上所列对不上。
她倒是想说有些是自己的月例还有庄子与铺子的收入,可是就算她平日一文不用,加在一起也不及化成金银水的七成!
于是王夫人忙忙来到荣庆堂,试图转移贾母的视线:“媳妇觉得这私库烧得实在是蹊跷。”
事关自己的私房主,贾母自然要听一听与自己同命相连的王夫人有什么看法,不由噢了一声:“此话怎讲?”
王夫人便一脸沉重的向贾母道:“老太太且想,不提我那院子里,是不是有胆大的奴才趁着我不在做耗。只说老太太这荣庆堂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经老太太□□十几二十几年的,怎么会做出背主之事来。”
贾母刚才是损失太大气迷了心,所以才一心想要找出那个敢擅自进自己私库还让自己私库着火的奴才,现在听到王夫人这样一说,也觉得若是真有人敢擅自进私库,那不就是说她识人不清,□□出来的奴才不忠心吗?
可是不查出个什么来,自己的损失由谁来承担?贾母有些狐疑的看向王夫人。现在住在正院的可就是自己和二房一家,若是自己的奴才没有问题,那是不是王氏的奴才?
王夫人在贾母跟前伏低做小十几年,怎么会不明白她现在是怀疑上自己的奴才了?连忙说道:“老太太,您忘了,大太太刚生下来的孩子,可是妨克亲人的。”
哟呵,这是又打算把屎盆子扣到刚出生的贾琏头上了是不?张夫人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的私库着了火,不想着怎么灭火,倒有闲心栽赃一个刚刚出世的孩子!
原著里的王夫人将内侄女王熙凤嫁给贾琏,也是存着嫁祸的心思吧!张夫人开始发散思维了,这一世她来了,王熙凤还是如有两世一样,愿意祸害祸害谁家去,别想着嫁给贾琏了。
张夫人没有急着动手,她要看看贾母会不会认同这个观点,到时有的是办法教训一下这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不是一直说贾琏妨克亲人吗,那就妨克给她们看!
贾母一向信鬼神之说,被王夫人这么一引导,还真的若有所思起来。没一会儿便向早就被叫过来的赖大道:“还不快派人请二老爷回府,再多派人手去找大老爷!我倒要听听,大老爷这次要给我一个什么解释!”
赖大领命而去,贾母继续心疼自己攒了那么些年的私房。这一世的贾代善可是没有发现贾母的伪善,死时自己的私房只略给两个儿子做念想,剩下的都让贾母自己看着处置。贾母也没客气,丝毫没有归入公中,全都搬进自己的私库。
贾代善那可是打过仗的人,战胜之后没少抢好东西。现在那些好东西都被一把火烧没了,贾母怎么能不想找出一个人来,补偿自己的损失?
她向着自己的私库走了两步,要再看自己的私房几眼,更要看看那些奴才还能不能从火里抢出几样东西来。王夫人做为一个孝顺的儿媳妇,哪能不亦步亦趋的紧跟老太太的步伐?自是挥退了赖嬷嬷,亲自搀着贾母走向正着着火的私库。
“老太太小心。”赖嬷嬷也觉得心疼呀,做为贾母的心腹陪嫁,她可是知道贾母私库里有多少好东西,也曾做过借着替贾母找东西的方便,偷摸几样贾母多年不用的首饰,藏掖些未镶嵌的珠子、宝石之类。可是现在不是担心东西的时候——烧都烧了,多看几眼也不过多心疼几分,万一让火给燎着了,才是大事。
人家赖嬷嬷的思路,明显比贾母清晰得多。
她不叫这一声还好,一叫贾母与王夫人自是要回头看她要让自己小心什么。这一回头不要紧,也不知道是不是起见风的缘故,私库里的火一下子被吹旺了几分,几缕火苗正正落到了贾母与王夫人的衣裳上。
众奴才听到贾母与王夫人呼疼的声音,顾不得私库里的东西了,纷纷拿着水盆子就往贾母与王夫人的身上招呼。谁知贾母与王夫人身上穿的绸缎最不耐火,一烧便是整身衣裳都着了起来。这还不算,那火经了水竟不灭,如有目的一般,一齐往上窜了起来,对准贾母与王夫人的面门便烧了过去。
等着几盆子水倒在贾母与王夫人身上,总算是把火给扑灭了,可是两个人的脸上已经烧起了一个个的火泡,整张脸都没法看了。
贾母却没心情去管贾敏是不是被自己的话所伤,即查不出是哪个奴才进了自己的私库,就命赖大去顺天府报官。王夫人那里听到贾母要报官,却有些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