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却难以常理度之,向上叩首后对皇帝回禀道:“谢圣人替臣做主,只是还有一事,请圣人明断。”
皇帝是个仁爱的好皇帝,对于贾赦的不识好歹表现得很包容:“你还有什么话说?”
贾赦的眼圈就红了:“圣人,我府上那个被拿到顺天府的奴才,虽然没招出背后是不是有别人指使,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个,”他抬头向着皇帝比了两根手指:“臣到现在为止,才不过得了两个孩子,一个被人害死了,现在这个也差点儿让人害死了。臣真是怕了,不敢与那样的人同府而居,免得将来臣这唯一的孩子,也会性命不保。”
一句话,我就是怀疑是贾政媳妇动的手,可是现在没有证据拿她没办法,可是我不能再跟贾政一房同住一府,算我怕了他媳妇了,行不行?
皇帝仁厚的脸上已经带了不耐烦:“你是想让朕给你断家务事吗?”
贾赦叩了个头:“这只是臣的一点儿小想头。当年臣还在上书房的时候,便多得圣人关照,知道圣人最是仁爱子民的。臣不成器,无法替圣人分忧,只盼着子嗣长成,可以承继臣的香火便好。”
这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可架不住这样的瞎话皇帝爱听,向着贾赦点了点头:“你不说我倒忘了,你是做过老六伴读的人,当年进宫时是还小着呢。”
想想向着戴权道:“你去荣国府跑一趟吧,也不必明旨,只传口喻给荣公夫人,告诉她树大有分枝,远香近臭,两兄弟即住在一起不和气,还不如让贾政早些离府的好。”
戴权看了贾赦一眼,应了一声等着贾赦一起出宫。贾赦结结实实的给皇帝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给磕出血丝来了。戴权在宫道上向贾赦一笑:“贾世子是个实在人。”
贾赦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养心殿:“可惜我父亲去得太急,我又愚笨,要不我也愿意替圣人效力。”戴权便无话。
张夫人早注意到贾赦带着戴权到宁荣街,想不通这闹的是哪一出,不想竟让她听到这样一道口喻。当着戴权的面贾母是不敢哭闹的,等到戴权走后,贾赦似乎也能应付。张夫人默默收回自己外放的灵魂力,觉得自己还是不用关注了。
这个贾赦,简直推翻了原著以及自己经历两世对他的认知。贾敏那世虽然发现贾赦很识时务,可是谁来告诉她,这个坑起贾母与贾政来得心应手的贾赦,真的没被人穿越或是自己消号重来吗?
于是贾赦再次回到东大院的时候,就遇到了张夫人探究的眼神,他以为张夫人是关心自己进宫的情况,说完之后,发现张夫人的眼神还是充满了疑惑,只好把皇帝为什么这么做给张夫人解说了一回。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张夫人的疑问更重了:你既然这么厉害,怎么原著里只知道抱着小老婆喝酒?
贾赦觉得自己在正房呆不下去了,夫人老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自己与和亲王昨天喝酒了?
于是向张夫人道:“你放心,我虽然有时贪杯,可是什么时候能喝什么时候不能喝还是分得清的。”孝期饮酒,是不怕皇帝抓住自己的把柄吗?
看到皇帝那么痛快的夺了王家的爵,贾赦相信如果有理由,自己还没袭到的爵位也会这么轻松的被夺走。
“老爷、太太,东府珍大爷来了,在外书房等着老爷呢。”张常家的进来禀报。
贾赦暗暗松了一口气:夫人的眼神好象能洞彻人心,还是快点儿离开的好。张夫人的心却提了起来,原著里贾珍与贾赦两个可以说是分居于两府的做恶二人组,虽然没有两人交往密切的记载,可是架不住臭味相投这句话放在那里,让人不得不把两人给联系起来。
贾珍可是有一位兼美之名的秦可卿做儿媳妇,这人上一世被宁、荣两府牺牲掉了,成为宁国府与贾政一房倒霉的□□。张夫人可不想这一世跟着宁国府一起倒霉的变成大房,当时就变了脸色:“贾珍这个时候过来,怕是老太太让他来的吧。”
按说这个时候贾敬还没出家呢,轮不到贾珍出场。
贾赦听了回身向张夫人道:“圣人已经有了口喻,就算是敬大哥过来,也只是说说老二该分几成家产。敬大哥不是好糊弄的,珍儿倒是给点儿好处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得,听着贾赦口内对贾珍不屑,张夫人算是放了些心,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眼看着贾赦出了正房。张常家的没一会儿又进来:“太太,姑娘们来给太太请安。”
姑娘们?张夫人猛地想起昨日就听说贾敏病了,怎么这个时候又过来看自己,还请安,她自己安就行了:“还不快请。姑娘好利索没有,跟着的人是谁怎么不知道劝着些?”
贾赦却难以常理度之,向上叩首后对皇帝回禀道:“谢圣人替臣做主,只是还有一事,请圣人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