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可能是想着嫁妆嘛,总要随着薛姨妈回到薛家,就是传也是传给自己的儿女,竟然就那么答应了。不光答应了,还给置办了十里红妆,比薛姨妈的长姐王夫人的嫁妆都要丰厚,可不就让薛姨妈觉得娘家重视她,得意之下除了向儿女炫耀,给娘家送节礼也是尽自己所有?
然后不管王家、贾家回礼如何,下次薛姨妈还是照送不误,并不停的自我催眠,把王子腾夫人跟王夫人来信要银子,看成是娘家人信任自己,才把烦难事说给自己听。
难怪原著里薛姨妈能入住荣国府,敢情是把早自己的家底交待给了王夫人,人家不愿意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所以要养在身边,不时的叨上一口。
默默的劝自己那都是原著里的事,与自己无干。薛沛才向着薛蟠道:“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你母亲即嫁进薛家,她的吃穿用度自有我替她操心,我不在了该由你孝敬,怎么能想着算计她的嫁妆?”
“老爷!”高吭的女声蓦然从身后响起,把薛沛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薛姨妈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目光里除了感动还有深情,可把薛沛给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么过来了?”刚扒拉完原主记忆的薛沛,对薛姨妈并没有好声气。可是他忘了自己刚才对薛蟠说的话,听在这个时代女人耳中,无异于深情告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男人都变卖家产了,还护着妻子的嫁妆不让动,不是对妻子深情怎么能做到?
薛蟠即被薛沛说的羞愧,又被薛姨妈撞个正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姨妈只顾着对薛沛深情凝视,薛沛却不肯放过这个教育薛蟠的机会:“你母亲的嫁妆不能动,咱们半年只得一千三四百两银子,你可听清了?”
羞愧的薛蟠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谁知黑了心的薛沛,还有话等着他:“可是你将来要娶亲,你妹妹要嫁人,娶亲要聘礼,嫁人要嫁妆,所以这一千三四百两银子,不能都花干净了,总得给你们存些,免得将来你连媳妇都娶不起。”
刚刚八岁的薛蟠,虽然喜欢让丫头服侍,还真没想过自己娶媳妇的事,听到薛沛说自己娶媳妇要花银子,不由道:“那我不娶媳妇了,只给妹妹找婆家就好。”
薛姨妈就不再凝视薛沛,向着薛蟠大声道:“胡说八道,现在薛家只你一条根,你不娶亲,将来谁来承继薛家。”
薛沛听她说的不象,向薛姨妈摆手让她回内院,自己对薛蟠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少花或是不花聘礼,就可以给你娶亲。”
从前花钱如流水的薛蟠,觉得自己家现在只有二十万两银子已经穷的快吃不上饭了,听说有少花钱的办法,当然要问问。
薛沛就告诉他,如果他好好读书,早早中举人进士,别人就会觉得他年青有为,愿意招他做东床快婿,那样就可以少花聘礼。若是薛蟠进士中的高,甚至中了状元,那说不定皇帝都看重他,会招他尚公主,不光不用出聘礼,还能荫及子孙。
本来还听的两眼放光的薛蟠,听到中状元眼里的光彩就下去了:“老爷,人家说殿试是不能花银子买的。”
薛沛几乎要扶额:“谁告诉你花银子买,不是说了让你自己好好读书吗?”
薛蟠听了两眼已经一点儿神采也没有了,他还以为刚才父亲是要一路给他买中进士呢。一想自己家里已经穷成这样了,估计父亲也没有那份银子,叹口气道:“ 父亲不是早就说过,我不是读书的料吗?我,我还是早点儿学着做生意吧。”
看来原主信奉的棍棒教育所薛蟠打击的太狠,自己的激励教育饼又画的太大,这小子一时还不能适应。薛沛就做主把这一页翻过,接着说刚才自家花用的问题:“薛成,把现在咱们府里有多少人,每天要至少要花用多少银子,说与少爷听。”
薛成便道:“现在府里主子四位,管事一人,采买一人,太太跟前服侍四人,姑娘跟前服侍五人,其中一位是奶娘,老爷跟前服侍两人,少爷跟前丫头四人,外院小厮四人。此外粗使六人,车夫两人,厨子两人。除主子外共有奴才三十一人。”
“主子每日饮食合共一两银子,奴才合共五百钱,用的粮食都是庄子自己产的,没算银子。奴才们的月例,每月该二十三两银子。一个月算下来,至少七十八两银子。”
薛蟠听了吸了一口气:“那一年算下来得多少银子?”
薛成心里一算,道:“合共九百三十六两银子。”
薛蟠乐了:“父亲,还能剩下一千七百两银子。”
原主可能是想着嫁妆嘛,总要随着薛姨妈回到薛家,就是传也是传给自己的儿女,竟然就那么答应了。不光答应了,还给置办了十里红妆,比薛姨妈的长姐王夫人的嫁妆都要丰厚,可不就让薛姨妈觉得娘家重视她,得意之下除了向儿女炫耀,给娘家送节礼也是尽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