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与贾惜春的亲娘,假道士贾敬的嫡妻,窦夫人。
刘璃的灵魂到来的时间,正是窦夫人生下惜春,血崩不止的时候,更要命的是这生惜春的地方,竟然不是宁国府,而是贾敬修道的道观里!
原主是在阵痛之中去的,刘璃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疼醒过来。原身本就是老蚌孕珠,又在产前被贾敬硬接到道观里,还得跟着他一起吃素念经,身子没保养好,难产几乎是必然的事。
从刚才身边人的说话中,窦夫人不难听出,现在房里只有两个稳婆还有原身的陪嫁孙和家的,贾敬跟一班随人修道的小厮们,早已经被稳婆给赶的远远的。
产房外也没有太医,连个大夫也没有——人家贾敬哪怕是个假道士,也有着贾家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风格,觉得自己媳妇在自己修道期间有孕是件丢脸的事儿,所以会在原身预产期临近的时候,不知听了谁的劝,做出把人接到了道观、让原身就在道观里生产的事。那货自始至终,没想过原身老蚌生珠会不会出人命,更没想给原身请个大夫以防万一。
心安定下来的窦夫人,可以思考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别看乍一接收窦夫人的身体,她恨不得自杀,那也就是一说,就算是苟,她也要苟到穿梭接抽离灵魂,不会让自己带回末世的那么多物资,为他人做嫁衣。
贾敬即出家,不用问,他已经发现宁国府站错了队,很快就会被皇帝清算了,这个没担当的男人想把自己摘出去。自己几世都不待见的便宜儿子贾珍,则一定已经把宁国府搞的乌烟瘴气,说不定已经被人忽悠着给贾蓉定下“血统高贵”的媳妇。
惜春,惜春不用问了,原身刚生下来的小猴子,现在自己这个亲娘未丧,必不会被贾母抱去养活,不用一个嫡枝嫡女跟荣国府的庶女们一个待遇,更不用随着荣国府的姑娘们排名。
“太太,太太?”陪嫁孙和家的,见太太久久没有呼疼,不放心的在耳边叫了两声:“血已经渐渐止住了,太太且再忍一忍,奴婢们马上就收拾好了。”
“嗯。”窦夫人应了一声,修复液不是立竿见影的,总要有个发挥作用的时间,却也不用但心自己身子不保,可以关心一下刚生下来的小猴子了:“孩子呢?”
一个大红的襁褓就被抱了过来:“太太,姑娘正醒着呢。”
窦夫人歪了歪头,正看到红头红脸的小婴儿,一脸迷离的转动了一下小脑袋。许是母女天性,头已经偏向了窦夫人这一边。
“老爷那边可告诉过了?”在渣男的地盘,越过人去也不好。孙和家的听了眼前一亮:“奴婢这就去给老爷报喜。”
得了,窦夫人都不用扒拉原主的记忆,就知道原主也是个有脾气的,一定觉得贾敬把自己拘到道观里生孩子太过匪夷所思,索性在生产之前向下人们下了死命令,不许告诉他自己生产的情况。
现在自己这么一说,孙和家的可不就以为自己借此台阶要与老爷修好?
修个屁!这孩子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想生就能生出来的,你自己管不往裤带,又嫌没面子,怎么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了呢。
窦夫人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才算把胸中的一口郁气给压下去一点,等稳婆给自己收拾完,孙和家的也回来了:“太太,老爷听说太太与姑娘母女平安,很是欢喜。已经打发人去印《道德经》五千份,要在京中各路口散众呢。”
我可去你的吧。窦夫人不顾身子不便,一下子坐了起来,向孙和家的道:“现在就去告诉老爷,他愿意印什么经书就印什么经书,愿意以什么名义散众就以什么名义散众,就不许打姑娘的名号。我的女儿将来要平安长大,要安享富贵,不要做女道士!”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让人印经书,也是为了给她祈福。”屋外传来的这个男声,不用问就是贾敬了。
这老小子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窦夫人都要赞他一声好胆。修复液已经慢慢开始起作用,窦夫人的声气已经十足:“老爷别以为我危言耸听,我也听人说过道法自然,人生来有多少福气都是天注定的,什么祈福不祈福不过是安自己的心。老爷修了这么长时间的道,还不明白这个理儿吗?”
贾敬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一甩袖子,边离开边给自己找回面子似的说了一句:“妇人之见。”
窦夫人这个暴脾气,直接一把火将道观正殿供桌给点着了,在消息还没传来之前,便吩咐孙和家的收拾东西,自己要带着孩子回府做月子。
孙和家的身为窦夫人的陪嫁,自然盼着自家主子好上加好。本对贾敬非得接自家主子到道观生产便有一肚子怨气,为着自家主子三从四德惯了,她也不好深劝,心里盼着两位主子能和平相处。现在听自家主子要回府,也不肯耽搁——在府里吃的好用得全,服侍的下人也多,总比在道观里做月子强。
贾珍与贾惜春的亲娘,假道士贾敬的嫡妻,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