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可是路上却没有人巡查,只觉得路上车马越来越多,车子越靠近贡院,走的越慢。显然听到消息的人家,凡是有子弟应考的,哪个都忧心的要来看看。窦夫人顾不得车里还有一个贾敬,早早放出自己的灵魂力去,在贡院里寻找起贾蓉与贾蔷两个来。

如此远距离的寻人,窦夫人不是头一次做,虽因地形不熟,找起来虽然费了些事,还是很快锁定了贾蓉、贾蔷两个的位置。要命的是这两个人离的不近,贾蓉的号房离起火点远些,现在正用帕子捂着鼻子,不停的拍打着号房的门。

贾蔷离起火点就很近了,整个人堆在号房的门口,已经站不起来了。窦夫人暂时顾不得情况稍好的贾蓉,赶紧用灵魂力包裹住贾蔷,让火的高温无法再给他造成伤害。

许是觉得温度降下来一些,贾蔷渐渐缓了过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跟贾蓉一样拍号房的门,希望有人能快些把门打开,放自己出去。

不止贾蓉贾蔷两个如此,被锁在号房的举子们都在拍打号房的门,嘴里祈求着监考的官员放自己出去。那些监考官们也拿不定主意——不放人,好些举子都得葬身火海,那可就是惊天的丑闻。放人,例来一入贡院,非完场不得出的规矩就要被打破。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本次春闱的主考官,窦夫人也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认出主考官正是贾珠那世,琼林宴的路上被皇帝敲掉的次辅,四皇子一系的主力。

呵呵,窦夫人一下子便明白了这次贡院起火,不过是三皇子看不得四皇子嚣张,要砍掉他的左膀右臂。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好在次辅还有些人心,见那火怎么都扑不灭,直接下令先把举子们都放出来,让大家尽量远离起火点,但是不能离开贡院。

举子们熙熙攘攘的拥在一起,一个个惊魂未定。贾蓉四下寻找贾蔷,好一会儿两兄弟才汇合到一起,对视一眼,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窦夫人看了欣慰一笑,这哥俩个也是共患难了。

不料举子们好不容易远离了起火点,安了一安惊跳的心,就有人喊了起来:“了不得了,已经开始过火了。”大家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举子们站的通道旁的号房,又有了新的起火点。

这下子考官们也发现了异常,一面指挥着举子们再次转移,一面命配合监考的兵士查看可疑之人。窦夫人早发现有几个人四下里悄悄点火,穿的正是兵士的衣裳,灵魂力一出,直接让那几个人动都动不得。

剩下的兵士,一下子发现那几个不动的兵士站的地方不对,哪怕是自己一起的兄弟也不敢隐瞒,报到次辅那里。能抓到纵火之人,次辅心里稍放松了些,就被监考官们提醒:“主考大人,现在起火点太过分散,若再不让举子们出贡院,一旦起风,怕是……”不光举子,他们自己一个也逃不出去了。

次辅的脸上没有了抓住纵火人的喜意,也没了往日面对下级官员的矜持,向着几个监考官们拱了拱手:“今夜下令开贡院,实在情非得已。来日圣人面前,还请诸位大人据实上奏。”

监考官们纷纷应声,他们也巴不得贡院门早些开,不然风起的话,火势可不管你是监考的还是举子,都照烧不误。次辅还算有些头脑,就算让举子们出贡院,也先让兵士在贡院门前隔出块儿地方来,出来的举子只能去那块地方等着下一步指示,不许随意走动。

窦夫人刚才寻找贾蔷的时候,已经发现比他更靠近最初起火点儿的号房里,已经有三四个举子连熏带烤昏了过去,刚才举子们出号房的时候,那几个举子就没走出来。

现在大家都急着往贡院门口挤,更没人去查看是否还有人没出来,那几个举子是不得活了。好在贾蓉与贾蔷兄弟一起往出挤,相互扶持着没有被挤倒,顺利的来到指定的地方。

窦夫人直到他们出了贡院,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头似炸开了一样疼痛难忍,呀的一声便昏了过去。贾敬本来一直远远看着贡院的情况,听到窦夫人的声音,回头一看人已经软在座子上,忙问:“太太,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应,贾敬心道不好,转过身来推了推窦夫人,发现人没有反应,连魂都吓得飞了,颤手颤脚的将窦夫人半抱起来,一面掐她的人中,一面喊着:“太太,太太,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外头焦大听贾敬的声音不象,也问:“老爷,太太怎么了?”

贾敬的声儿都是颤的:“你太太昏过去了。”

焦大也不管贾敬是什么意思,指挥着车夫想调头回府。不想他们的马车后头,又来了许多车辆,哪有地方能让马车调头?

虽然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可是路上却没有人巡查,只觉得路上车马越来越多,车子越靠近贡院,走的越慢。显然听到消息的人家,凡是有子弟应考的,哪个都忧心的要来看看。窦夫人顾不得车里还有一个贾敬,早早放出自己的灵魂力去,在贡院里寻找起贾蓉与贾蔷两个来。